翰林院。
兩方齊到,才能起到最好的效果,大哥的奏折明日便到,南疆的消息拖不得。
何況。南羽自身就是一個大殺器,北晟不得不防。
舅舅那些話倒也不是非說不可,隻是...能有這個機會攏聖心為何不用?
同時,也可為以後做準備。
陛下忌心不減,見不得陸家在軍隊中的威望,對陸家動手不過是遲早的事。
在災難未降的日子裏,王陸兩家應盡可能的向陛下表忠,向天下萬民表忠。
這樣。
當陛下動手時,才會有更多人站出來為陸家說話。
這樣。
當陛下動手時,陸家被逼反之,落在人眼中也是情有可原。
陸昭手上拿著奏折,看似很認真,思緒卻飄到了九霄雲外。
“別發呆,幹活。”
耳邊傳來低語,肩頭突然被覆蓋,陸昭手比腦子快,條件反射的抓住此人的手。
回頭看到沈定疑惑的臉,連忙鬆開人的手腕,舉了舉手中的奏折,笑著解釋:“沈兄,我幹完活了。”
沈定眼梢往後看了一眼,低聲提醒:“當值應用心。”翰林院找陸昭錯誤的人不在少數。
“我昨晚有些著涼,這才有些走神。”陸昭將手貼在額頭上,做出一副頭疼的樣子。
“身體為重,不舒服不必強撐,可告假歇息。”
“謝沈兄關心。”
陸昭笑著拱手,心道,這位沈兄還真是和他哥哥沈確一樣,都是一樣端正謹行的性情。
任向野見沈定走後,靠過來:“走,上個茅房。”
袁斯臣看了看流沙,早一刻下衙也不算玩忽職守。
茅房邊的角落裏。
任向野一副審問姿態:“說吧,想什麼壞主意呢?”
陸昭歎氣:“我在想拔了虎須能否全身而退?”
“你爹那隻大老虎?”
“不是,是我外祖父。”
任向野不吭聲了,王閣老可是前朝兩朝元老,他有幸聽過王閣老講學,人站在什麼都不說,氣勢就很強大。
這時,袁斯臣也走了過來。
陸昭一把薅住兩人,壓低聲音說了下情況。
有他這個中間人,任向野和袁斯臣漸漸的也有了往來,熟悉了之後,陸昭就把袁斯臣的身份告訴了任向野。
三人走的就更近了,說句稱兄道弟也不為過。
關鍵是兩人可信。
任向野:“這有什麼的?”
不過是說兩句連恭維都算不上的大實話。
外人隻知道王閣老和陛下不睦,並不清楚細節,但袁斯臣這個徒弟還是知曉一二的。
他後退一步,表態:“我可...什麼都不知道。”
別拖我下水。
任向野哼:“不講義氣!”
袁斯臣整理好被陸昭弄亂的衣袖,抬頭看他:“你知道我師父怎麼懲罰人嗎?”
“背書。”
袁斯臣下巴衝陸昭抬了抬:“他幹這事,怕是得把王氏藏書樓所有書背完才行。”
任向野眼睛瞪大。
所有書?
“你們都為官了,跟學子時不一樣了,懲罰可能也...”
袁斯臣:“活到老學到老!族內有大人犯了錯照樣得背書,何況我倆這剛入朝的新人。”
任向野:....
陸昭手搭在兩人脖頸:“下衙後陪我一起去找舅舅?”
“我要去裏湖書館買書。”
“我有應酬!”
袁斯臣和任向野對視一眼,異口同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