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老人與狗》(1 / 1)

“小狗它說愛你,是真的愛你,是全世界隻愛你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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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深夜……

城中村的夜市燈火通明,熙熙攘攘的小店來往不同的人,燒烤攤前依然門庭若市。

小販街角的路邊趴著一隻年僅八歲的老年狗了,這隻老年狗在這條街很有名,曾經它也有愛它的主人,幸福的生活,可這些在老人死後它就沒有了,連家也沒了。

今年是它獨自流浪的第二年。

小販老板是個肚子大大的中年男人,他照例先摸了摸九萬的頭,再把烤剩下的肉都給了它,見它吃得香又誇道:“九萬,真棒!一點也不像老年狗。”

它望著這個喂了他兩年的中年男人,心裏是充滿感激的,它知道他想收養它,可它流浪慣了,也曾下過決心這輩子隻認老人一個主人。

人群消散,小販打烊,一盞盞的燈熄滅,熱鬧的夜市也很快靜了下來。

小販老板望著九萬融入黑夜的背影歎了口氣:“唉~”

可這樣孤寂清冷的夜晚它重複了一天又一天,它不知道數了多少個有星星的夜晚。

春意已去,很快梅雨季節就要來臨,年老的九萬沒有家,下著暴雨的天它無處可躲,幸好在落雨前它及時躲在了這個可以避雨的屋簷下。

它爬在石階上看著行人們慌張避雨,它貼著牆麵盡量縮在角落的最裏麵,來保持自身的溫度和減少壞人的不懷好意。

雨聲淅淅淋淋的闖入它的耳膜,它的眼皮也開始有節奏的上下打架。

最近的它總感覺到太疲累,也許是一場場的暴雨,也許是惡劣的人為了驅逐它,將它打傷,傷口沒恢複的原因。

可這次不一樣了,它覺得它不會再好了,它蜷縮著身體也捂不熱慢慢冷卻的身體,它恍惚之間看見了它曾經的主人,是個漂亮和藹的老太太,此時她正笑眯眯的招著手,喊它的名字。

“九萬,過來~過來~”

它嗚咽兩聲,淚光閃爍,它慢慢的向主人靠近,很快它就跌入了主人的懷裏,它埋著頭蹭在老太太的懷裏和往常一樣,主人喜歡摸著它的腦袋與它說今天的所見所聞。

它撒著嬌仿佛回到了過去,那個第一次與老人相遇的晴天。

隔著玻璃的櫥窗是兩個孤獨的靈魂在碰撞,它第一眼就知道它會有一個很愛很愛它的主人,她看到它歪著腦袋睜著亮晶晶的眼睛安安靜靜的坐在小窩裏時,她就知道她會有一個很好很好的朋友。

白雲飄飄,青草依依,一人一狗坐在草地上享受大自然的清風。

“九萬,謝謝你,但同時也對不起你,這兩年很辛苦吧,我都知道的,也知道你愛我,像我愛你一樣。”

老太太心疼的看著它已經全白的胡須,雙手慢慢的蒙上它的眼睛,淚滴了下來:“九萬,下輩子再來到我的家吧,這次,我先看著你離開。”

嗚嗚~

回答老太太的隻有細弱的嗚咽聲,她明白九萬在路上了,他們很快就能在另一個地方相遇了。

天亮了,昨夜的雨也停了,人們開始了他日複一複的生活,沒人注意到街角的屋簷下是九萬冰冷的身體。

中年男人推開房門就見,九萬蜷縮成一團的身影,他的心咯噔一下,像是想到了什麼,他伸出手去撫摸九萬的頭,沒有了往日的溫度,也沒有了九萬抬起頭亮晶晶的看著他的神色,他忽然討厭起今天這陰沉沉的天了。

久站片刻,後來的他朝屋內大喊,叫來了自己的妻子。

他們把九萬埋在了老太太的墳墓旁邊,那裏山花遍野,陽光拂過,夜星閃爍,而它和老太太也可以永遠的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