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大俠,何必呢?”
“兄弟,士為知己者死,女為悅己者容。隻是沒想到,如今的你已經是這麼強了,果然是老了麼?哈哈。”
“人各有誌,不能強求,隻是……”
“君陌,你覺的如今的中原如何?”
“內憂外患,實在堪憂,而且……”
“地方權力過大,中央對地方的控製太弱,而且地方割據一方,儼然是一方土皇帝。而且,就算是你也要受製於人,皇帝再好,也不會再放任你做大,肯定會把你留在京中,你的前程也就是這了。”
“任大俠,我聞四方征戰苦,聞征人傍路哭,聞戰馬嘶不住,自知自己沒有逆轉乾坤的水平,但願護佑一方。”
“你真以為自己可以做得到麼?”
君陌遲疑了,心下暗自思忖,憑自己真的可以麼?自己隻是一個武夫,朝堂之上,除了舅舅他們真的沒有什麼勢力,真的要站隊麼?
“很難,但是還是要去做的。”
“今年的天氣更冷了,你覺得今年會餓死,凍死多少人?”任方忽然問道,“你當年要是有一條活路,會選擇從軍麼?”
“不會。”
“你走吧!”任方歎了一口氣。
“好好休息。”
回到禦書房,皇帝正在寫字。君陌靜靜的站在一旁,皇帝也不抬頭,問道:“見過任方了?”
“見過了。“
“怎麼說?”
君陌斟酌了一下:“他恐怕很難爭取,那人對他有救命之恩,有知遇之恩,恐怕不好招攬。”
“意料之中,不光有這些,還有家仇。你說,是先有國還是先有家?”
“臣愚鈍,不知道該咋說。還請聖上賜教 。”
皇帝抬了抬眼皮,這小子,是一點兒都不想沾啊!不行,不行,這麼一員悍將,整天就想著摸魚擺爛,要給他找點事兒幹。
“過了年,你去訓練新兵吧。”
“臣對於練兵……”
“打住,不要說你不懂,你邊關敢七千打十萬,不要給我說,你不懂的練兵。”
皇城格局複雜,這活實在是不好幹,要想個辦法推脫了。於是躬身向前:“陛下,這件事兒有更合適的人。”
皇帝筆下一頓,饒有興趣的抬頭,盯著君陌,眼睛裏都發出光了:“是誰?還有如此本事?”
“白侯爺。”
“子規?”
“我當年就是在白侯爺帳下練出來的。”
“他可是你舅舅。”
“內舉不避親,外就不避仇。臣忠於天下,忠於陛下。自然不能欺瞞聖上。”
“那麼你覺得誰可以在朝廷辦事?”
“不知道,臣在邊關六年,於朝廷之事並不了解。”
“朕看你好像很在乎百姓?”
“是,有位長輩告訴臣,我們中原人是最好的,最簡單而質樸的,隻要能活下來,就不會想著造反,可是君舟民水,水能載舟亦能覆舟。”
“這話說的倒是有理。邊關有沒有漢人攻城掠地,率先衝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