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陌進入禦書房,皇帝正在埋頭處理公文,君陌也不說話,就在那裏默默的站著,過了良久,皇帝終於是站起身來,揉了揉酸脹的眼道:“你來了。”
“陛下有何吩咐。”
“聽說你和賀魯有了衝突?”
“是,臣也納悶,不知道為什麼他要在大街上攔住我?”
“你想明哲保身?”
“臣想做個純臣。”
“做個純臣?可是如今的形勢,除非你去邊疆,可是,邊將擁兵自重,也是個大麻煩,你知道麼?”
“微臣惶恐。”
“邊關情景如何?”
“陛下,我聞四方征戰苦,聞征人傍路哭,聞戰馬嘶不住。我見漠北風煙出,見路有凍死骨,見雁門春不度。生民百遺一,每夜聞慟哭,陛下,蒼生何辜。陛下,十三年前,我們三十萬男兒埋骨之地,常有鬼哭啊!陛下。”說罷,君陌俯身下拜。
“砰。”的一聲,上好的瓷器砰然碎裂,“朝中蠹蟲,誤國啊!”
“陛下。”君陌抬起頭已經是泣不成聲,顫抖著從懷裏摸出一封血書,“邊關遺民托我問一句陛下,是否忘了他們。”
說罷君陌雙手把包裹捧到頭頂。小春子見狀立馬接過,打開包裹裏麵赫然是一卷白布,上麵密密麻麻的印著血手印,上書四個大字,萬民悲苦。
皇帝無力的坐在凳子上,看著這些手印,心中五味雜陳,一方麵這封血書帶來的信息衝擊力太過大,另一方麵也提醒了他,眼前這個軍中悍將,是願意實打實做些事兒的。他知道,此番調他回京未必沒有那些家夥的手筆。如今國家危如累卵,好不容易有個大將,他們還要摻和。
“說說你的想法。”
“臣隻是一個武將,哪懂得什麼治國之策?”
“君陌,等你完婚,就去邊疆,我給你完全的自主權想怎麼幹,就怎麼幹,隻一樣……”說到這裏皇帝頓了頓,“我要你,殺出個朗朗乾坤來。”
“臣遵旨。”
“起來吧!你有什麼建議?”
“尊嚴隻在刀鋒之上。”
“可是打仗需要錢啊!”皇帝有些無力的垂下了手。
“寇可往,吾亦可往,他們可以搶我們,我們就不能強他們了?吾建議以戰養戰。”
“哦,怎麼個以戰養戰之法?君可細細說來。”
君陌斟酌了一下措辭才開口道:“敢問陛下,四方胡虜皆有謀生之法,但是我中原卻又他們所不具備的絲綢,茶,各式各樣精美的器物,何不用這些來換取對方的馬匹,要知道他們無非是仰仗這騎兵的機動性,若我們也以騎兵對衝,到那時候,陛下想想,就憑我們中原王朝地大物博他們是否耗的起?”
“好策略,你應該還有後手吧?”
“有,陛下打服他們隻是第一步,接著我們可以鼓勵通婚,傳播文化,讓那些老學究去邊關傳授孔孟之道,陛下想想,到時候他們學的是我們傳過去的文化,人嘴兩張皮,咋說還不是我們說了算?到那時候,日久天長,再無胡漢之別,不戰而屈人之兵。”
“你小子,黑呀!”皇帝笑著罵道,“還有什麼鬼主意,說出來。“
“陛下,臣也說了半天,討口水喝,不過份吧?”
“真有你的,王廷義,給這小子弄盞茶來。”
“是,陛下。”
君陌喝了口茶接著說道:“陛下,還有一點兒,我們最好把青樓賭場,鬥雞遛鳥之類,也傳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