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吟洗漱完,一臉清爽的吃著早飯。豆沙包雖然有些涼,但擋不住甜香,她一下吃了兩個,滿足的靠在椅背上。

薑吟掃了眼桌上的紙袋,薛宥喜歡吃甜?但想想又覺得不對,他這個唯哥主義的人應該是按照季行簡的口味買的。

拐角的門“吱呀”打開,緊接趙舟感激的聲音:“多謝季公子,小人一定牢記於心!”

等到趙舟一眾人轟隆隆的下樓之後,薑吟提裙開了扇小縫,隻見黑衣遮住了她的視線。

薛宥冷冷的看著她:“偷偷摸摸幹什麼?”

薑吟拉開門,“我哪有偷偷摸摸。”

“師兄找你。”

“找我?”薑吟跟了上去。

進門時,一身白衣的季行簡正在拿著糖包緩慢的吃著,見薑吟進來,點頭表示問好。

果然是季行簡喜歡吃。

房間裏彌漫著糖包的香氣,還混雜著淡淡的花香。薑吟粗略的掃了眼室內,幹淨清爽,窗台上的花換了新的。

薑吟問:“季大哥找我什麼事?”

季行簡不緊不慢的抿了口茶,“薑姑娘昨晚睡得可好?”

“挺好。”薑吟在對麵坐下,瞥了眼坐得隨意的薛宥,“就是早上睡的不太好。”

季行簡幾乎一下就明白了,薛宥已經跟他解釋過,他晨起時就見郡守帶著一眾人風風火火的招來,想必出了事,卻還記著昨晚匆匆被“請”出府的仇,於是故意貼了張屏聲符。

隻是忘了薑吟。

季行簡溫溫一笑:

“事情有些棘手。趙小姐昨天晚上私自出府,失蹤了。”

“是嗎?”薑吟沒有過多驚訝,許是察覺到表情不對,她抬手捂上嘴,嘴張得老大,誇張的倒吸了一口氣:“怎麼會這樣?那怎麼辦呢,趙大人豈不心急如焚?!”

季行簡沒有料到薑吟反應如此大,眼角不自覺地抽了一下。

薛宥抱著手臂,像看神經病一樣看了眼薑吟,長睫嫌棄的一眨,語氣透露著奇怪:“反應這麼大?你幹的?”

這是什麼話?她隻是在對一個隻有幾麵之緣的人表示傷心!薑吟白了他一眼,抿抿嘴,她雙手搭在桌子上,身體往前一靠:“那現在怎麼辦?季大哥可有對策?”

“如今我們得知的消息甚少,隻知道趙小姐是昨晚戌時在南街清湖旁失蹤了。”

“會不會還是昨天那隻精怪?”

季行簡也這樣想,昨日她們兩人逃出廟,幸而遇到他。若是精怪有意要捉某個人,肯定不會善罷甘休。他沉下眸子:“薑姑娘還記得當日如何被精怪捉住的?”

薑吟點點頭,眸子十分清亮,她道:“當然記得。當時我流落至此,聽到廟中有微弱的求救聲,就悄悄看了一眼,見趙小姐在角落裏大哭,我想去救。突然身後一涼,眼前就黑了過去,再睜眼就跟趙小姐綁在一起。”

“那你們如何逃脫?”

薑吟轉動眸子,“那精怪好像不急著殺我們,我隱約聽到它和別人對話,說什麼‘答不答應,答應就動手’一類的話。我們二人用簪子磨斷繩子,才逃了出來。”

薑吟所說的話都是書中薛宥遇見薑十五時隨口問出來的。但薑吟穿過來代替薑十五,而且她還認錯了人,這些話季行簡自然不知道。

“看來還是要出城。”季行簡起身,白衣泛著柔光,他對薑吟道:“薑姑娘在客棧裏好好休息,處理完這件事,我們就離開武陵。”

話罷,他拿起桌旁的銀劍,朝薛宥點頭。薛宥不情願地從符袋中抽出一張符紙,手指束在眼前,準備念訣。

薑吟一下蹦起來,她可不想獨自關在屋裏錯失機會。

“哎,等等!”薑吟連忙抓住薛宥的手,溫意從手背上蔓延,薛宥眉頭驟然一蹙,惡狠狠地瞪著薑吟。

薛宥手怎麼這麼涼?

薑吟迅速收回手,不看薛宥陰冷的臉:“那個精怪昨日就將我認成了趙小姐,或許我能借此機會引出它。再者,你們身上的道士氣息格外強大,精怪察覺到就難辦了。”

季行簡冷靜分析:“這很危險。”

“這不是有季大哥在嗎?我相信季大哥。”薑吟嘴角微彎,勾出一個燦爛的笑容,眼裏充滿對季行簡的信任,“昨日我受了郡守的恩惠,趙小姐遇難,我也應該出一份力。”

“你說是吧?薛公子?”

薛宥突然被提起,身體一頓。他看向薑吟不知道她在打什麼主意,但這是甩掉薑吟的好機會,不帶思考的“嗯”了一聲。

薑吟拿準薛宥會想找機會把她甩掉,心裏隻有除妖這件事的薛宥定然不會舍棄這個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