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臨的身手是在屍山血海中磨礪出來的,他出劍淩厲又狠辣。
刀刀致命,加上身後有肖邊,他無需顧及身後,像一頭猛虎死死的盯著獵物的喉嚨。
雨衝刷下來,整個路麵血跡斑斑,混合著泥土的腥氣。
薛燁也是習武的,可在這一種對他不利的環境下,一股死亡的氣息籠罩著他。
他不知父親的具體計劃是什麼,卻知道這些人是派來救他的。
其中還有兩名宮中暗衛,是薛太後的人。
可他卻想不到這兩人竟然恐怖如斯,除了兩名暗衛,其他人死的死傷的傷。
這些可都是跟父親身邊,上過戰場的護衛。
卻敵不過這突然冒出的兩人。
他們到底是什麼來頭?薛燁腦袋嗡嗡,煩躁的他一拳捶到囚車板上,懊惱他剛才的衝動。
“你們不可以輸,想辦法叫支援,若這事兒傳出去,你們身後的人也會受牽連。”
“喲~這會變聰明了?不過晚了。”
領頭的官差也不是吃素的,他暗中效力的人是當今少師,謝危,今日這場刺殺,一定要讓薛家脫層皮。
殺掉最後一個黑衣人,燕臨砍掉囚車的鐵鏈,握著滴血的劍抵著薛燁的喉嚨。
“你想幹嘛?我跟你無冤無仇,你別~”薛燁緊張得吞了吞口水,他自認見都沒見過這人,更不可能有什麼恩怨。
“這位少俠,千萬別。”領頭的官差嚇得出聲阻止,“你們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千萬別衝動,我們哥幾個押著犯人,若犯人死了我們也不好交差。”
“放心,我可不想便宜了他。”燕臨手腕一轉,動作幹淨利落,劍上的血跡全擦拭在薛燁的囚服上。
薛燁嚇得閉上眼睛尖叫出聲,“啊~”
預料中的疼痛感沒有襲來,心有餘悸的睜開雙眼,隻見雨打在近在咫尺的劍刃上叮叮當當作響,劍身冒著寒光,倒映著他狼狽不堪的臉。
死亡的威脅讓薛燁躡手躡腳的挪動屁股往囚車裏邊躲,可囚車就這麼點大,這人的臉跟聲音對他來說陌生得很。
從未見過。
可他卻在這人眼中看到了濃濃的殺意。
“薛燁,這滋味如何?”燕臨收起劍,下了囚車轉身離開。
“哈哈哈~想不到薛國公的兒子也就這點骨氣,到底是外室生的,名不正言不順。”
對於這赤裸裸的羞辱,薛燁敢怒不敢言,現在人為刀俎,他為魚肉。
肖邊沾滿血的刀刃,順流往下滴,落在泥濘的泥土上,暈染出一朵朵豔紅的花朵。
他把刀往地上一甩,搶在官差的前麵捏住薛燁的下巴,給他喂了一顆好東西。
強行合上他的下巴,迫使他吞下,肖邊這才滿意的點點頭,“薛少爺,好好享受吧,隻是給你解解悶,死不了人。”
領頭的官差也是睜一隻閉一隻眼,既然死不了,還要求那麼多做什麼?
現在最重要的是回去稟報聖上,死了十個官差,這可還是在京城郊外,這薛家真是膽大包天,敢在太歲頭上動土。
*
翌日朝堂上大臣們兩股顫顫,捂著手中的笏板,互相觀察各位同僚的神態。
薑侍郎望著謝危,隻見他微不可察的搖頭。
整個大殿上籠罩著壓抑的氣氛,跪在最前麵的是定國公薛遠。
他脫掉上衣,背著荊棘在背上,那背上紅痕一片,正負荊請罪。
計劃失敗,他這幾天花費了不少心血籌謀著拉燕家下水,全都白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