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開看看便知曉了。”
薑雪寧剛想打開,馬車便停下了,接著車夫打開車廂門,說道:“小侯爺,薑二姑娘,薑府到了。”
燕臨笑道:“進去吧。”
“燕臨,明日你也要進宮嗎?”薑雪寧抱著盒子,竟生出了不舍。
“嗯,入宮伴讀,總是要去的,而且明日可是薛燁服毒藥的日子,怎麼能不去瞧瞧呢?”
“明日嗎?”聞言薑雪寧眼眸瞬間亮了起來,“若是能看到便好了。”
燕臨見她垮下的小臉,安慰道:“作為補償,明晚我帶你去看一出好戲。”
“好,那明晚我在院裏等你。”薑雪寧心滿意足的抱著盒子下了馬車。
跟往常一樣等她入了府,燕臨才讓車夫駕馬車離開。
回到府中的燕臨,並未直接回院子,而是繞路去了祠堂。
祠堂隻點了一盞燈,光線不足,燕臨進去便見到謝危正點著香。
對著燕敏的牌位拜了三拜,便靜默駐足著。
燕臨沒出聲打擾,謝危站多久,他便陪著站多久。
有時候默默的陪伴,勝過千言萬語帶來的慰籍。
燕臨更明白,蟄伏已久的表兄,來一趟燕府有多不容易。
“燕臨,沈琅不除,燕家永遠無安寧之日,”不知過了多久謝危清冷的聲音響起。
他轉過身朝著燕臨一步一步走來。
燕臨突然出聲道:“別動,表哥,其實我更喜歡喚你一聲長兄,你一路走來太艱辛,這一次我由我帶著燕家朝你走去。”
燕臨說完走上前雙掌抱拳,單膝下跪,誠懇道:“長兄,我行冠禮那日,你來幫我戴冠吧,這也是爹娘的意思。”
這時,祠堂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進門見到謝危,勇毅侯爺臉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還好,趕上了。”
謝危看見勇毅侯,稍稍愣住了,笑著行禮叫了一聲:“舅父~”
“哎~”勇毅侯沒來得紅了眼眶,上前一手拉住一人,“非兒,你舅母備了些膳食,吃些再走吧。”
謝危不再推脫,薛家如今為了薛燁的事兒隻怕自顧不暇,加上如今的燕臨早已不是當初的那個毛頭小子,便點頭道:“好。”
勇毅侯聽到他鬆了口懸著的心終於放下了,他牽著外甥和兒子心滿意足的走出祠堂。
燕臨和謝危相視一笑。
到了正廳,勇毅侯夫人正在布置膳食,並沒有留人伺候。
“都來了,快坐下吧。”
“娘~”
“舅母~”
燕臨與謝危異口同聲喊了聲,等勇毅侯夫婦落座。
勇毅侯夫人慈愛的說道:“哎~趕緊坐下,我們一家人不需要這些虛禮,在家中應該舒心自在。”
燕臨便拉著謝危落座。
“非兒,這些都是你小時候愛吃的,不知你現在可換了口胃,若是換了跟舅母說。”
“謝舅母,非兒喜好並未改變。”謝危整個人都輕鬆下來,這大概是家的力量。
正他夾了一塊筍片入口,突然心神俱震立即放下筷子對著勇毅侯夫婦行了大禮。
“非兒,快起來,這是做什麼?”
謝危不言語隻是鄭重的磕著頭,他這些年在外曆盡艱辛,最想念的便是母親做的飯菜。
這遺憾,舅父,舅母幫他圓了。
他燕定非也是有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