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西最高的山上修建著一座寺廟,名為慈安寺。
是皇家管轄的廟宇,京中的百姓都喜歡去,運氣好時,偶爾還能遇見達官顯貴。
特別是皇家的王爺,公主,都是百姓最希望遇到的貴人。
畢竟這宮中等級森嚴,雖住在天子腳下,卻難得目睹到皇家人的容貌。
入夜,謝危此時正在慈安寺的廂房內,坐在窗邊看書,手臂上纏繞著白紗布,四周幾盞高矮不一的燭台照得屋內亮堂堂。
他是少師,也是在寺廟中的一名居士。
每月都會抽空來這住上一晚,聆聽妙音佛法。
而燕臨躺在泛著花木清香的藤條榻上,望著窗外的天色深深,月亮不出連星辰都少得可憐。
他坐起身,揚嘴一笑,說:“這東西不錯吧?”
謝危收起手中的書,看著燕臨那張刀琴的臉,“確實好,想不到你身邊竟有易容術的高手,我需要一張這畫上人一模一樣的臉。
燕臨起身走到桌麵上的那張畫上,細細瞧了瞧,拿起畫像,伸到燈台上燒掉。
“知道是誰派來的人嗎?”燕臨心情很好,雖然剛經曆了一場惡戰,又用內力幫謝危排出那軟石散的藥效。
他走到那小書架上,挑了一本佛經,走到書案前,單手撐起下巴,悠哉的翻閱。
“應該是薛遠,你現在越發小心謹慎了,那張畫大可給你那朋友看了再燒。”謝危見燕臨看著經書,隻當他是做做樣子。
燕臨收起臉上的笑容,“你該準備個有用的人在身邊了。”
那宮中有時候殺人都不一定見血,多的是暗中操作的黑手。
一朝不留神,滿盤皆輸。
謝危點點頭,說:“這宮中那麼多太醫,自然也有棄暗投明的。”
“想不到那些竟敢在山下動手,看來那些人狗急跳牆了。”燕臨起身拿了一根竹枝,撥弄著那融化的蠟淚。
“薛遠想殺我不足為奇,在朝中沒有幾日敢跟他政見不合。”謝危見他隻是三分鍾熱度,不禁失笑。
“那倒是,燕家就是他薛家最大的威脅,過河拆橋,是薛家人會做的,這人不要臉,真是天下無敵。”
“是,連妻兒都可以出賣的人,還有什麼做不出來,虎毒尚且不食子~”謝危緊握著書,雙眸陰森森,“若是讓薛太後懷疑薛遠對她下毒會如何呢?”
“那肯定精彩啊,狗咬狗唄。”燕臨靠在書案上,“但這事兒還不到時候,不如先讓薛遠跟平南王交鋒?薛遠對你起了殺心,你什麼時候安排你手中的那張王牌?”
“快了。”謝危想到平南王的野心,燕臨說的可行,不過卻要小心運行。
他果然跟前世一樣胸有溝壑,燕臨也不再多言語,真心由衷地敬佩他。
若現在可以他還真想炫耀一下,他有位了不起的兄長。
兩人皆不再說話,心中都有事兒盤算。
燕臨想到了一個法子,上一世薛家可以製造假的勾結逆黨的證據,若這次出現在薛家呢?
會起到什麼作用?他很是期待。
等天空泛起魚肚白,真正的刀琴才回來,“先生,小侯爺,我在薛遠的臥房發現這個標記圖紙。”
刀琴從懷中拿出一張畫著奇怪圖案的圖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