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鴇子看著手稿，一時不知怎麼辦。
“媽媽，我累了，你就替我念出來吧。”李師師突然開口道。
自從她讀了蘇軾、周彥邦的詩詞，別人的作品味同嚼蠟。
實在提不起興趣。
“也好，就讓老媽子替姑娘一次。”
“咳——”
老鴇子拿著手稿，輕咳一聲。
眾人立即坐直了身子。
仔細聽。
“賣藝不賣身？我不付錢，那就不算賣嘍。”
話音落地。
“大膽！”
“何人敢對師師姑娘無禮？”
有個肥頭大耳的華衣公子，一拍桌子，猛地站起來。
拿手一指眾人。
“到底是誰寫的？”
“現在給我滾出來，我高衙內還能留你全屍。”
“高衙內？”
眾人一聽此人居然是高衙內，就知道有好戲看了。
高衙內仗著自己有一個好爹。
在汴梁城作威作福、橫行霸道。
所有人避之不及。
前段時間，聽說有人看不慣他欺男霸女。
就把他騙到城外。
切了小坤坤！
高衙內因此，安靜了好長一段時間。
沒想到現在又蹦躂出來了，甚至還跑到窯子裏作威作福，
難道想要借此欲蓋彌彰，隱瞞失去坤坤的真相？
在高衙內的審視下，在場人無不敢說話。
詞是匿名的。
當事人不站出來，他也沒辦法。
“是我寫的，你有意見？”
就在眾人以為，根本沒人會承認時，突然聽到一個甕聲甕氣的聲音。
眾人尋著聲音望去，就見一個非常壯碩的惡漢。
正在低頭品茶。
那人低著頭，眾人也看不清其樣子。
但總感覺一種莫名的凶悍氣息。
讓人忍不住害怕。
“你是何人？膽敢在此放肆！”
高衙內用胖乎乎的手撥開兩邊人，幾步來至低頭飲茶的蕭不凡麵前。
隨手打掉他手裏的茶碗。
一把薅住衣領。
“讓大爺看看，你是哪個不要命的土包子？”
蕭不凡聞言，一寸寸抬起頭。
一張恐怖如夜叉的臉，出現在眾人眼前。
“咕咚—咕咚—”
在高衙內逐漸上移的目光下。
那夜叉一點點站起身來，正低頭打量著自己。
好像在看自己好不好吃。
而自己居然還不知死活，高舉手臂緊緊攥著對方的衣領。
這不是沒事摸老虎屁股——找死嗎？
“我寫的，你有意見？”
蕭不凡的聲音就如猛獸低吼，嚇得高衙內心肝直顫。
“沒…沒…沒意見。”
高衙內趕緊鬆開了抓住衣領的手，一點點朝後退去。
“滾吧！”
蕭不凡彈了彈衣領，又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壯碩的身軀。
壓得太師椅咯吱作響，隨時有散架的危險。
高衙內的父親是高俅。
初到京城，蕭不凡暫時還不想惹麻煩。
驚走就是了。
“我滾、我滾……”
高衙內聞言如蒙大赦。
嚴格執行蕭不凡的命令，連滾帶爬的下了二樓。
抱頭鼠竄而去。
誰也沒發現，高衙內離開時臉上的陰狠之色。
眾人見高衙內離開。
慢慢回過神來，把目光全都注意到蕭不凡身上。
連連稱奇。
“他就是鍾馗轉世的那個大將軍？”
“果然高大威猛。”
“如此悍將，怪不得能滅掉梁山草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