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4年,秋,廣東順德大良鎮。
和阿蓮從榮華酒樓出來,已經是下午四點多了,阿蓮騎著摩托車,帶著我準備回去,從鎮裏麵到鄉下沙場的公路上,一路有很多的飯店,每個飯店門口都有兩三個人,站在馬路邊,手伸的長長的招呼過路的汽車司機,進店裏吃飯,那表情,就好像在迎接財神爺,我對阿蓮說:“他們是不是招攬到一個司機進店內吃飯?,就可以有回扣啊!,要不然幹嘛那麼熱情?”
阿蓮笑著說:“傻子,那是當然呀,都是打一份工,如果一天招不到司機進來,不但老板要罵他沒用,說不定還不給他工錢呢,打一份工,哪有那麼容易的。”
阿蓮突然把摩托車拐進了一家飯店,我說:“你幹嘛呀?剛剛從茶樓裏出來,你又餓了,回家吧!”阿蓮笑著說:“裏麵有打麻將的,進去玩玩。”
我有點不願意,勸她說:“咱們回去吧!”阿蓮生氣的瞪了我一說:“要回你回,記得過兩個小時來接我。”
我看她有點生氣了,隻好說:“算了,我還是陪著你吧!,老板交代我,要保護你的。”阿蓮淬了我一口,說:“沒認識你之前,也沒見我倒黴,好像說的你有多了不起似的,你一個打工仔,外江佬,能保護我什麼呀?”。
阿蓮說罷,停好了摩托車,走進了一家阿柏飯店,飯店的大堂裏坐著好多濃妝豔抹的女人,阿蓮小聲的對我說:“這些都是外地過來做小姐的,你少招惹她們。他們每個人後麵都有一個叫做老公的保護她們,至於是不是老公,鬼知道,也許男朋友都不是,就是一群靠女人吃飯的爛仔,你沒事別和她們說話。”
我小聲的說:“那你還進來這地方?”阿蓮笑了笑說:“帶你見見世麵,免得你跟個土包子似的。”
飯店的二樓是一個棋牌室,阿蓮帶著我進入了棋牌室,裏麵好多個老板都在打牌,阿蓮隨便找了一桌,問是不是三缺一?正好有一桌,三個人坐著無聊,看阿蓮要打牌,興致勃勃四個人很快湊了一桌子。
阿蓮是一個很柔弱的女子,玩起麻將牌來,卻像變了一個人,麻將在她手裏,就好像魔方一樣,隻見他五個手指來回的旋轉,14張牌,已經摸在手裏,隻輕輕看了一眼,一隻手一掃,14張牌便全部扣倒了,然後他一隻手指在牌下麵一擼,便知道了那張牌是什麼牌?
我坐在她的身後,小聲的問她:“幹嘛把牌全部翻倒?”阿蓮笑著說:“免得你這個傻子大驚小怪的嚷嚷,讓對麵知道了我什麼牌?老老實實坐著,別說話。打麻將最怕三缺一,就算你不會打,也會讓你頂一下,因為廣東人最喜歡教導新手了。有個新人不會打,最後往往輸到哭,你在旁邊坐著看著就行,別說話!”
我說:“好吧!”
廣東人打麻將可以打到忘記疲勞、忘記時間,廣東人打麻將最不喜歡別人割禾青,這是一句粵語方語,是對在賭錢時,一贏錢就走的行為的說法,你贏了不許你走,有人肯定會上訴,而你就準備好把贏了的錢全部吐回去吧。
廣東的師奶平時的買菜錢或者是私房錢從哪來?除了老公給以外,部分來自於麻將桌,麻將桌是最能生財的地方。師奶~也是廣東的粵語方言,意思就是結了婚的婦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