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5年六月，孫婷婷從長安鎮聯防治安大隊拘留室出來以後，回到佐丹奴服裝廠工作的宿舍裏，犬縮在被窩裏，好像驚弓之鳥，一整天不說一句話，小胡給她端來了飯菜，她也不吃，就像一個受驚的小鳥，躲在被窩裏，小胡不論問她什麼？，都不說話，就是哭，以淚洗麵，沒完沒了的哭。
到了晚上，小胡又端來了飯菜，柔聲的安慰，問，孫婷婷到底怎麼了？孫婷婷才斷斷續續的說：“我見了炳哥4000塊錢，將近兩個月沒有還，炳哥，手下的人把我打了，把我們兩個抓到聯防大隊去，也是炳哥派人幹的，炳哥手下的人對我說：“利息看在陸美鳳和宋玉的麵子上就算了，本錢一定要還，像我們這一個月月底之前，一定要把4000塊錢還清。老公，你說我怎麼這麼傻？我為什麼要問炳哥借錢？我不過就是弄髒了一個香港客戶的衣服，就被他們敲詐6000塊錢，我們倆辛辛苦苦打工一個月加在一起都不到1000塊錢，那老板穿的什麼衣服呀？就要6000塊錢？
我在酒店裏麵坐台的時候也認識很多老板，穿的什麼，金利來，金盾，那些衣服也就是一兩千塊錢一套，哪裏有那麼貴的呀？”
小胡歎了口氣，說：“也許美國，歐洲的牌子，價格貴一點吧！，咱們就認栽吧，這些人咱們惹不起，陸總經理已經幫了我們很多忙了，我們不要什麼事都麻煩陸總經理，想想辦法，實在不行再丁鵬借一點，丁鵬的妹妹嫁給了宋玉，宋玉現在可是飯店的老板，他不差錢，我和小丁是很多年的好朋友了，他不會不幫我的。”
孫婷婷歎了口氣，哭著說：“借，你就知道借，我嫁給你這麼多年，咱們一直借錢過日子，你以為我想當坐台小姐，我不是也是逼不得已嗎？，我不是也想改善一下咱們的生活嘛，過兩年咱們的孩子要上學，哪來的錢？，我嫁給你5年了，咱們一直借錢過日子，你什麼時候能長點本事？，像人家丁鵬一樣，像人家宋玉一樣。”
小胡不說話，他實在不知道應該說什麼，每個人的際遇不一樣，每個人的人生不一樣，人比人氣死人，這種事情怎麼能比呢？，隻能看機遇。
陸美鳳在辦公室裏找到了盛文炳給他的名片，下了班以後，陸美鳳撥通了盛文斌的電話，陸美鳳在電話裏嚐試性的問了一下炳哥：“炳哥，我記得我倆在麗晶酒店裏聊天的時候說過，小胡的事，你會賣我個麵子，那麼昨天晚上的事，你能解釋一下嗎？”
炳哥，接到陸美鳳的電話，一直在考慮著怎麼回答？，遲疑了兩分鍾說：“陸總經理，我這個手底下的馬仔太多了，這件事情我真的不知道，我回頭問一問我的馬仔，有的時候可能我自己沒考慮那麼多，我的馬仔總是在維護我這個麵子，那個麵子，你說說，我就是一個非常普通的生意人，做生意誠信為本，哪有那麼多麵子呀，但是有的時候我的這些馬仔為了拍我的馬屁，做事情可能過分了一點，但是不知道是哪個馬仔做的，我回頭問問，過幾個小時我給你回複！陸總經理，不要生氣，有的時候人在江湖，身不由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