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學員被這突然出現的氣息,壓得直冒冷汗,修為低下者更是無法呼吸。雙臉漲得血紅。原本在廣場等待著十一強排名比試的無數學員們,此時一個個被壓趴在地,齜牙咧嘴,直冒冷汗。痛若不堪,以為世界末日就要來了。
吳銘此時正在石室內準備著比試事宜,突然一股龐大的氣勢忽然從天而降,重重地壓在他身上。不過他並沒有像其他人一樣痛苦不堪,畢竟再厲害的威壓他在青竹空間內早就嚐過。但壓在他身上的氣勢,還是讓他整個人如同背著巨物,走起路來步子異常地沉重。
“砰,砰,砰!”吳銘邁著沉重的步子來到石室外,望著頭頂滾滾而來的氣勢,臉色瞬間變得難看之極。來人得有多麼地強大,才能發出如此恐怖的氣勢威壓?
就在此時,從曲阜書院中心處,突然有幾道人影衝天而起,同時幾股異常強大的氣勢瞬間散開,直到把來者的氣勢壓回去才罷休。此時,曲阜書院上空響起了王陽明洪響而帶有無比震驚的聲音。
“歐陽風!!”王陽明的身影快速掠過曲阜書院上空出現在院外。
沒有了那恐怖的氣勢威壓,吳銘身形一鬆,想也不想,朝著曲阜書院之外急速而去。
曲阜書院外,王陽明冷冷地盯著來人。在他身後則是文,武二院一眾閣主和院長。
紫袍人一見王陽明現身,瞳孔立刻為之一凝,雙目閃過瀕臨爆發前的殺氣,從單薄的嘴唇裏吐出三個字道:“王──陽──明!”
隻聽他說話的語氣,便知他對眼前之人,有著極深的仇恨,似乎不把對方生吞活剝,不能罷休。
王陽明緩緩搖頭,雙目蒙上一層濃濃的憂鬱道:“歐陽風,如此多年了,你還是不能看開嗎?”
紫袍人歐陽風怒道:“廢話!我歐陽家和你王家的仇恨,就算再過無數年,也不可能化解,除非你王家的人死幹死盡,這段鬥爭才有休止的一天!就算你王家半路拜入曲阜書院,那又能如何?該找你王家算帳,我還是會找。”
王陽明搖頭道:“當年你我二家的宿仇,雖說是因‘焚天訣’而起,但你歐陽家之敗,也有一半是咎由自取。這無數年來,歐陽家曆代傳人無不想向我王家報回一箭之仇,隻是屢戰屢敗,實力一再受到打擊,甚至落到如今歐陽家隻剩你爺孫兩人,何不自珍羽毛,就此放下,還可安享天年。”
歐陽風怒眉倒豎,喝道:“王陽明!別要跟我講這些癡人說夢的廢話!歐陽家數千年來的恥辱,我歐陽風今天就要親手洗刷!所以今日你我一戰,是勢在必行!”
王陽明歎道:“數百年前,我還未拜入曲阜書院時,你也說過同樣的話,結果仍是敗在我之手,我念在兩家多年的情分上,一方麵也是希望解開這段宿怨,所以留你一命,未下殺手。沒想到數百餘年過去,你對我的仇恨卻是變本加厲。”
被提到戰敗之恥,歐陽風的一張老臉立變得猙獰不堪道:“別以為我還是昔日的吳下阿蒙,這些年來我天天苦煉,廢寢忘食,功力一再突破,目的就是要將你殺敗!奪回失去的顏麵!”
王陽明長歎道:“成敗於你,真是這麼重要?”
歐陽風仰天怪笑道:“受盡上天恩寵的人,有何資格說這種話呢?雖然這屆王家的家主是你弟弟,但他都失蹤了多年,而且王家人中你的修為才最高,不找你找誰?”
王陽明鐵青著一張臉道:“王家能有今天的成就,乃是曆代先祖並手並足,苦心經營出來的結果,絕非隻是靠著老天的眷顧。”
歐陽風怒笑道:“怎樣也好!反正我今天就要打倒你!討回你王家從我歐陽家那裏奪去的一切!”
王陽明似是忍無可忍,寒聲道:“既是你頑冥不靈,那我也就無話可說。我就用我王家絕學再次打敗你吧。”說罷轉身向身後曲阜書院的眾人說:“這是我王家私事,無論結果如何,你們都不得插手。”
歐陽風大笑道:“早該如此了!”
而跟在歐陽風的身後,自始至終也未被他看過一眼的少年,便是歐陽家的獨苗——歐陽孤傲,一直像是個木頭人般的站在一旁,眼前兩個人的激烈詞鋒,並不能使他的臉上有半分動容,以他的年紀而言,他的淡然已經是接近冷酷,甚至是超乎外表的成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