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謙沒有應話,處在沉思過程中,目不轉睛地盯著陳烽火和蕭樂平的對拚中。顧煙泰見雲謙沒有表態,輕歎了一聲,也跟著四人繼續看著兩個高手的比拚,畢竟這種級別的比拚,不是在自己麵前常有的。他們都從兩手過招中獲益良多。
“嗨!”蕭樂平雙手握拳,口中長嘶,腹部如同打氣般鼓動,一口氣從胸腔中迸發出來,宛如大象呐鳴,渾身力量聚於拳頭之上,一擊暴垂,一震而去,拳力爆破,籠罩住陳烽火。
陳烽火大驚失色,這招,猶如泰山壓頂崩塌下來,隱約中,好似聽到了悶雷鼓蕩,天鼓雷動。這拳勁又像那大浪擊石,大浪中夾雜著雷霆之力,排山倒海般。
陳烽火知道難解,寶刀一橫,丹田內絲絲靈力被點燃,這是燃燒自己精血的法門,能短時間提高自己修為,但是燃燒之後,修仙者的道路也就到了盡頭了,變成一個廢人,不到迫不得已,是不可能使出來的法門。
一團烈焰從掌心而起,一道血光從指尖處透出。烈焰和血光交融在一起,整把精鋼寶刀被熊熊燒起,如同火朱雀的翅膀,有剪風雲,破蒼穹之威。渾身燃燒的靈力會於刀上,將寶刀的火勢更助一分。陳烽火暴躍而起,一記橫斬出手,與那拳相遇在半空中。
一拳一刀,空中碰撞,相遇之時,沒有一分聲音和絢麗。半個呼吸後,宛若天上驚雷落地,又像巨錘敲陣鼓麵。刹那間,地麵震撼,氣流滾動。圍觀的人群耳膜被震得聾掉,竟有半分鍾聽不到任何聲音。
“鏘!”斬金裂石的一聲閃過,伴隨著火花爆閃,跟隨陳烽火多年的精鋼寶刀,被蕭樂平一拳打斷,勁爆的力量順著刀柄傳遞到陳烽火身上,陳烽火隻覺全身氣血沸騰,身體一軟,被打飛數米,蒼白頭發披亂,再也沒有熟悉的英氣,隻有禿廢。
“哈哈哈……哈哈哈哈……”麵對跌坐在地的陳烽火,蕭樂平喜至心頭,麵對多年的宿敵,終於也到了最後的結局了,心中一口惡氣已然散盡,隻有爽快。
“烽火老賊,這裏山清水秀,是塊福地,就做你墳墓如何?”
“天亡陳家,晚輩無力回天,望在天靈的列祖列宗寬恕。”陳烽火對著蒼天一拜,隨後又對蕭樂平說道,“哼,蕭老賊,少磨嘰,要殺便殺了,我陳烽火絕不哼一聲。”
“好,念你和我鬥爭一輩子的份上,今日我便親手送你上路,陳修源還未走遠,此刻要走,定能追上。”說罷,蕭樂平丹田運氣,一股大力運起,就要擊斃陳烽火。
“怎麼樣?戲完了,該散場了?還是不滿意結局,入戲演一次?”顧煙泰問雲謙。雲謙愣了下,右手忽而握拳,忽而張開,又握拳,循環做著。猛然記起,在清晨,在小樹林,某人訓斥著雲謙的言語。
“也罷,就救你一次吧,真他喵是個麻煩的老頭,老子可不是輕易出手的。”雲謙搖搖頭,沒有猶豫便做出了決定。迅速從周宏背囊中抽出一把雕翎長箭,再從包裏抽出一個烏黑短管,簡單綁縛一下,使得烏黑短管和長箭緊緊綁在一起。滿意這個簡單發明後,再將自己製造過的長箭丟給了周宏,“看著射吧,隻有一次機會,射歪了,就是我們和他的命該絕了。”直接把難題交給周宏。
四人都一愣,他們都沒見過這雕翎長箭上綁著是何物,許興騰看著有點眼熟,像是在鶴慶城茶館內雲謙使用的怪物,但又不像,這個烏黑短管上麵仿佛刻畫了一張相當簡單的火球符,但火球符不是這樣畫法,頗為怪異。
這到底是什麼?
周宏疑問歸疑問,接過長箭後,自信地點點頭,取出一張烏黑長弓,臉色莊嚴,把那根雕翎長箭插在上麵,長弓緩緩拉開,呈半圓狀。周宏他擁有土靈根,修的還是獸力訣和地龍拳,怪力蠻身,一行人中,他力量也是最大的,武技也頗為了得。
瞄準蕭樂平,蕭樂平此刻力量已經鼓至極點,眼看便要擊殺癱坐在地的陳烽火。就在此時,緊繃的長弓被鬆開,周宏出手了,利箭猛射出去,猶如光束綻射般。
一聲急促緊繃聲閃過,雕翎長箭化作烏黑閃電,一道虛影****而出,箭指蕭樂平。
身為煉氣九段的修為,已練出了一種有秋風未動蟬先覺的知覺,雕翎長箭雖未近身,還有十步之距,蕭樂平手臂已動,一揮,肉眼幾乎不可見,那雕翎長箭卻已握在蕭樂平手上。
蕭樂平握著雕翎長箭,眯著眼睛,對陳烽火淡淡說著:“真不知道是何人,竟想用如此可笑玩意偷襲,烽火老賊,看來救你之人相當差勁啊。”麵對一生死敵落難,他不留餘地地嘲諷著陳烽火,從中,他也得到了一種暢快感。
陳烽火已然心灰意冷,猛然間,他看到了箭嘴上綁著的烏黑短管,心神潮湧浮動,想到一個不可能的情況。勉強運起僅剩下一絲靈力,做了個簡單的防護罩,等待著他預估的情況降臨。
“咦,這是何物?”蕭樂平已經注意到了長箭上的烏黑短管,欲要伸手去拿那短管之時。遠方,叢林中,有四個人正齊齊盯著一個年輕人,那年輕人臉色不留痕跡地一笑,笑中仿佛有點得意,輕聲說了一個字:‘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