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情感是一個神奇的東西,悲傷孤獨常會使人抑鬱,而常年處於抑鬱的狀態,就會使人有輕生的想法,不管你是多麼厲害的高手,若是處在其中都無法逃脫,隻是這種情感的力量與自己本身的力量誰大誰小了。
而現在的天棄明顯是要弱小千萬倍不止,在這種力量的帶動下,天棄一直喘不上氣的感覺一下較少了好多,天棄頗為輕鬆的向著第二百零一階邁了下去。
就在天棄邁下去的一瞬間,那種被巨石壓抑的心忽然間放鬆了下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想要自殺的想法埋了下來,似乎身體已經適應了這種哀傷與孤獨,又或是完全要摒棄這種感覺,天棄不斷地感覺自己那種想要自殺的念頭不斷地擴大。
走在這一百階的台階上,天棄似乎看見了歲月中的石碑不斷產生裂縫,不斷地使自己的裂縫擴大,不斷的有元氣從石碑的裂縫散出來。
在天棄走到第二百階的時候,天棄已經感受不到悲傷給予自己窒息的感覺了,取而代之的是自己拿出了一把匕首,不斷地在自己身上劃,一如石碑一般,鮮血順著滿布在全身的傷口留下來,但是天棄似乎已經沒有疼痛的感覺。
三百階,天棄停了下來,坐在三百階的台階上看著下麵,身上又多了數道傷口,破爛的衣服已經被鮮血浸濕,下麵的台階上都是天棄帶血的腳印。
天棄就這麼坐著,呆呆的看著下麵,不知道看些什麼,任由自己身上的鮮血不斷地流出,也任由傷口因為自己的愈合能力不斷地結出血痂,然後在冒著點點血跡,甚是可怕。
這樣天棄似乎在這一刻完全的與身後的石碑一樣,一樣的任由歲月侵蝕,一樣的默默等待這死亡。
天棄呆呆的看著的方向,自己也沒有了感覺,但是那是自己家的方向,似乎冥冥中天棄知道自己的家人正在那個方向等待著自己歸來。
但是如今的天棄已經完全的被抑鬱控製,甚至都放棄的自殺,而是隻想靜靜的等待著死亡,望向自己家方向的眼中布滿了血絲,充滿了死寂,一如石碑上那最大的一個裂縫,元氣不停的從那個裂縫散出。
天棄忽然明白了石碑上發生的一切,又或是天棄已經成為,重新經曆了石碑發生的一切。是石碑自己將自己變成這個樣子的,千百年中,石碑就默默地立在這,那一條條的裂紋都是石碑因為不甘忍受哀傷孤獨而形成的。
但是這一切,隻有天棄明白的這一切也要隨著天棄生命的不斷流失而消散。
“天棄!快醒醒!”天棄的腦海中出現了自己朋友的聲音,出現了古文,鄧連連出現了許多熟悉或是不熟悉的朋友的聲音,那是一聲又一聲的呼喚。
天棄的眼睛,已經保持很久沒有動的眼皮,已經鏽的滿是血絲的眼睛,微微的動了一下。
“天棄!”這是天棄哥哥和天竹的聲音,不知怎麼從天棄的腦海中傳來。
“天棄!快起來!”天棄腦海中出現了自己在家中被父親叫起床的畫麵。
那是一道身影,似乎站在那裏好久了,她溫柔的望著天棄,一如往日將天棄摟入自己的懷抱:“天棄,回家了!”那是天棄的母親,絕色的麵容未變,但是當年黑瀑般的秀發卻多了幾縷銀絲,像是陽光透過樹叢,更是對自己孩子思念。
“娘!”天棄的嘴開合中艱難的吐出了這個字,像是隔了多少歲月一般的沙啞,帶著些喑啞。
眼淚順著天棄的近乎幹涸的眼中流了出來,像是已經幹涸的湖泊下了一場暴雨,將這個幹涸的湖泊灌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