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長的僧侶在一處石壁前停下,不知觸了哪裏的機關,隻聽山石轟隆,僧侶一腳跨入。
蘇止躡手躡腳靠近,石壁依舊是石壁。
正當她潛心研究時,後腦勺一陣劇痛,溫熱的鮮血糊住她的眼睛,“馬德,偷襲……”隨即暈過去。
而另一邊,小僧侶攙著雲衣回了寺廟,卻見早已有幾個身強力壯的等著,她心下不好,嬌弱的說道:“倒也不必如此大的陣勢。”
“哼!施主既晚上睡不著,那不然同我們去夥房待一待,想必會清醒很多。”
於是雲衣還未來得及爭辯,便被堵了嘴,蒙了眼,套了麻布袋扔到了柴火房。
也不知被關了多久,雲衣這具肉身酸痛不已,眼前一片漆黑,剛掙紮著起身,搖搖晃晃又倒下,啃了一嘴的草。
忽聞一個冷冰冰的聲音:“屬下來遲。”
“你可以先解開我,再說話。”雲衣努力保持坐姿。
“是。”
天已經亮了,站在雲衣麵前的人,身著利落的玄灰,五官立體,深邃得像是懸崖峭壁上一顆青鬆。
可惜的是,這人雙眼中的冷,滲入骨髓。
唐柳,雲衣的左膀兼右臂。要不是當時派他去調查魔界滲入之事,自己也不會被鑽了空子。
“你敢不敢再晚點來?”
“清剿叛軍。”
“蘭鬆呢?”
“不知。”
唐柳是個鋸嘴葫蘆,絕不說廢話,但也絕不會多說話。
雲衣見怪不怪,繼續問道:“如何。”
“叛軍皆亡,無活口留下。”
“魑離呢?”
“屬下無能,讓他跑了。隻不過……”唐柳頓了頓道:“他逃往魔界。”
“繼續查!我妖界勢必是要洗一洗汙濁了。”雲衣寒聲。
雲衣忽然跳起來,奈何一具凡身,小巧的腳站都站不穩。
虧得唐柳一把攬過她,低眸瞅了瞅她,眉心漸擰成川:“是屬下的錯。”
雲衣眨巴眨巴眼看過去,兩人間親密無間。眼見唐柳麵上似是有悔恨之色,她才想到如今還套著別人的殼子,有些不自在推開他:“咳。不怪你,是我大意了。”
唐柳卻抓住她的手。雲衣感覺有源源不斷的妖力輸過來,受損的妖靈卻未得絲毫。
“無用。除非找到天玨玉。”雲衣止住他的手。
“不好!”她才記起,蘿卜頭那邊怕是出事了。“快!隨我去救人。”
蘇止頭疼欲裂,一隻眼似是被血痂糊住,隻能半睜著。
再細看,原是在馬車中。
“醒得到快。”一旁傳來聲音,是那天站在廊上的和尚。
“他娘的,有話不能好好說嗎?先打人又綁人。你們和尚就是這麼慈悲為懷的?”蘇止暗自運氣,卻發現一點力都使不出。
“施主莫白費力氣了,鎖靈繩不捆凡人,一旦被捆住便無處可逃。”
“嗬,真是難為你們用這麼好的寶貝了。”蘇止皮笑肉不笑,敢情自己是中了圈套了。“你們什麼時候發現的。”
“施主救人的時候。”
“行吧,禿驢,明人不說暗話,你到底要做什麼?”
“施主若當真無聊,貧僧不建議再將你嘴縫上。”
陰險的老禿驢!蘇止不再說話,自己同案板上的魚沒什麼兩樣。
馬車被封的嚴嚴實實,她什麼也看不到,背在身後的手突然有異樣,九陰在掙紮,又過了一陣,停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