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令冬末藏雪的心(1 / 2)

大雪封村,

三百裏混是連綿的皚白,枯枝斷在雪洞裏,枯槁上爬滿了塵泥。

被雪漫過的老木門從裏打開,驚走了簷邊的棲鴉,女孩拿起鐵鍬清理積雪。

一位婦人緊隨著女孩的步伐爬出來,看了眼臉頰紅撲撲的女孩。

“丫頭,去把那車胡蘿卜買了去。”

婦人用手裏的拐杖指著近處漏風的木屋,從殘破的洞裏隱約能看到一點橙色。

“娘,那車胡蘿卜都糠了,吃了會壞肚子的。”女孩邊掃雪邊回答。

“擱村的那幫人都快餓死了,盡管賣,越貴越好。”婦人瞥了一眼山,“他們有的是錢。”

“咱不留著吃嗎?”女孩不解的看向婦女,手裏的鐵鍬已經靠在木墩旁,後者沒好氣的罵道:

“膚淺!不出半天雪就能停,餓死誰?這車胡蘿卜賣出去就發財了。”

女孩和推車漸漸從山霧中隱去,隻有一雙車轍和零碎的坑。

……

幾個小時後女孩就回來了,一車胡蘿卜現在全都沒了。

婦人連忙爬到推車旁,扶著女孩的肩,踉蹌的站起,又栽在推車上。

“錢,賣的錢呢?”婦人問女孩…

“娘,被他們搶去了…”女孩驚慌失措的低著頭,手裏攥著兩根幹癟發黑的胡蘿卜。

“廢物,廢物啊。”

婦人用拐杖用力敲打女孩的腳踝 後者哇的一下倒在地上,雪灌進女孩的棉衣,涼的她一激靈。

是夜,

女孩站在屋外,壘起一堆雪,又栽上去半個雪球。

她卸下自己棉衣的兩個紐扣點在雪堆上,兩根胡蘿卜插在雪堆上。

一個雪人誕生了——紅紅的鼻子,滑稽的豆豆眼,女孩愛死這個雪人了。

“你好!朋友!”雪人開口對女孩說話。

“你好!雪人朋友!”

女孩興奮的要擁抱它,卻被一陣寒涼逼退。

“朋友…你太冷了。”女孩失落的看著雪人。

“朋友…你太熱了。”雪人“斜睨”著女孩,用怪語調說著。

“朋友,你想聽我的故事嗎。”雪人率先開口打破沉寂。

“想聽想聽!”女孩眼睛笑著彎成了月牙。

雪人“扭了扭身子”換了個舒適的站姿

“我去過好多地方旅行,那時我飄在天上,我看見過候鳥遷移,也看過花海飄零。還有聖誕老人的薑餅。”

雪人給女孩講述著它眼中世界的驚鴻,女孩眼睛直勾勾的盯著雪人,生怕遺漏什麼故事。

“雪朋友,你能帶我去旅行嗎?”女孩眨著眼睛,懇求般看向雪人。

“朋友,你飛不起來。”

女孩變得沮喪。

雪人眼睛眨呀眨,

“朋友,別傷心。”

“我會一直陪著你。”

女孩撲向雪人,抱住它

“朋友,你有點熱…”雪人有點難受的對女孩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