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幺的家裏很糟糕,到處都是雜誌、內衣,還有盛放食物的塑料飯盒兒。
齊緣他們因為實在沒地方坐,最後隻得並排擁擠著。靠坐在一張臥室的雙人床上。
“你們要把我啷個?”
在唯一的板凳裏坐定之後,十三幺一邊揉捏著自己的傷處,一邊問詢這些不速之客。
“十三幺,我們找你是有原因的,我們知道你在瑰煨寮幹過,知道那裏有一種叫假鳳冠的調料。我們想要活體。”
“咹,還想讓我偷鳳冠嗦。幹不了,幹不了,那個東西邪門的很,我還想多活幾年的嘛。”
“你要是不幹,我們就把你扭送公安。”
“那就扭走嘛,進局子,那最多也都是去石棉廠吃號子飯,再去瑰煨寮,那是掉腦殼的事情,搞不好我就變成拿東西的化肥了。”
因為十三幺的拒不配合,周嘉樹對著他連威脅帶恐嚇了很久,但始終沒什麼實質的進展。
他二人之間那種枯燥無味的車軲轆話,齊緣不想聽,便站起來在這胖子的家裏隨便走了走。
也在這個時候,齊緣突然發現十三幺的家裏有一間房間特別的特殊。那虛掩著門的房間開著一條縫隙,齊緣接近之後,竟然從那縫隙間聞到了一股淡淡的香味兒。
而也隨著那香味兒,齊緣好奇的推了那門一把,旋即,他竟然在那門後看見了一個與十三幺家其餘部分全然都不同的別樣天地。
在那扇門後,沒有胡亂丟棄的內衣雜誌和塑料袋,有的是窗明幾淨和一個小小的梳妝台。在房間的牆壁上還掛著一張新婚照片。
雖然齊緣不認識照片裏戴珍珠項鏈的女人,但還是一眼看出那又壯又帥的男人卻正是他身後的十三幺。
“你爪子?你要是把裏麵的東西弄壞了,我𠱃你耳朵。”
“我啥也不幹。屋裏那照片上的女人是你老婆。”
“哎呀,我以前也是有婆娘的,也不是誠心要耍你女朋友。”
十三幺回身指了指被田沫戴在脖子上的一串心髒形狀的珍珠項鏈兒。
“隻是她戴上那個實在是像我婆娘。我看了就忍不住。”
“能不能詳細說說你老婆怎麼離開你的。”
“哎。還不是因為我賭博。”
說話間,十三幺緩緩地伸出顫抖的雙手,臉上的懊悔之色更甚。在之後,十三幺告訴齊緣說,他其實也知道爛賭的毛病特別不好,但就是改不了,雖然自己努力的戒過幾次,可始終不能根除。
因為這些事情,他老婆沒少和他鬧矛盾,到後來竟然不顧大致的肚子便離家遠去,不再歸來。
老婆走了之後,十三幺後悔不已。後來他為了找人才鋌而走險,和一個東南亞的生化公司合作,盜取瑰煨寮的假鳳冠,並因為那件事情得了10萬的酬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