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朔想不出理由拒絕王悅,隻能背過身去招呼眾人離開,而王悅則是像一個鬥勝的公雞,驕傲的挺起了胸脯。
屠戶湊上去問道:“二小姐,你離開我們這幾年都經曆了啥?咋忽然這麼猛了。”
屠戶說著,看向那幾頭倒在地上的荒獸屍體,吞了口唾沫。
王悅哼了一聲,沒有搭理眾人,而是快走幾步,來到了鐵朔身旁的小樂子身邊:“你叫小樂子?進頭兒的隊伍多長時間了?”
小樂子沒怎麼跟女孩說過話,見王悅湊過來,臉一下子就變得通紅起來,說話都變得不太利索:“我,我跟著頭兒三年了,我十四就跟著頭兒了。”
王悅看著小樂子,看的小樂子十分不自在,好在很快王悅的目光便離開了小樂子,小樂子這才鬆了一口氣,王悅的聲音輕飄飄的傳來。
“那麼小就跟著頭兒了?你跟頭兒怎麼認識的?”
小樂子眼光暗了下來,沒有回答王悅的問題,隻是跟在鐵朔身後。
小林則加快速度來到王悅身邊,拉住了王悅道:“二小姐,你看你姑娘家家的一身血,走,我先帶你去那個村子找點水和幹淨的衣服,我記得那個村子還沒燒了,正好,找點物資,一把火把那個地方燒了,省的再滋生邪祟。”
王悅點了點頭,小林則是對鐵朔喊道:“老大,我帶著二小姐清理一下去,你們先走,我們很快就會跟上來的。”
鐵朔擺了擺手,示意自己知道了,待二人走遠之後,鐵朔沉聲說道:“小樂子,二小姐說的話你別往心裏去。”
小樂子回應道:“頭兒,我知道的,王悅姐她沒惡意,是我太矯情。”
屠戶扛著茂茂,一巴掌拍在小樂子頭上大笑著:“你小子,從跟著我們的時候就一副悶油瓶的樣子,男人嘛,放開一點,不然以後咋找婆娘,咱們這些人啊,指不定哪天就死了,不給自家留個後?等明年,爺給你說門親事咋樣?”
小樂子顯得很不服,嘴裏嘀咕著:“你自己都還沒婆娘,還管著我啦。”
老不死聞言,在一旁吭哧吭哧的笑了起來,就連在屠戶肩膀上的茂茂也顫抖著身體,忍著讓自己不要笑出聲來。
屠戶麵子上掛不住,一把將肩上的茂茂扔向了老不死,嘴裏罵罵咧咧:“在爺爺膀子上還笑爺?誰愛扛你誰抗你,爺爺我不幹了。”
茂茂被老不死接住,也打趣道:“喲,屠爺,咋,被戳到痛處了?”
屠戶見狀,當即就舉起了沙包大的拳頭,茂茂急忙投降:“屠爺,小的錯了,小的錯了。”
鐵朔也阻止道:“夠了,都別鬧了。”
隨機抬頭看向天空,一隻烏鴉盤旋在眾人頭頂,過了一會兒,烏鴉落在了鐵朔肩膀上,張嘴吐出了一塊令牌,鐵朔穩住心神,將意識注入到令牌之中,不多時,鐵朔的臉上出現了一絲沉重。
“我們在這邊休息一會兒,等等小林跟二小姐,等他們兩個回來,咱們在附近的鎮上搞點物資,計劃有變,咱們不用回總部述職了。”
屠戶一張大臉從鐵朔身後探出:“頭,啥情況啊,上麵怎麼說的?”
鐵朔深吸幾口氣,起身麵向眾人,舉起了手中令牌:“上麵說,所有棋子,向結界推進,沿途荒獸務必屠盡,大寅境內一隻不留。”
屠戶也收起了笑容,大家都很明白這是一件要命的差事,結界最弱的時候,就是加固結界的時候,每次棋子收到這封命令就意味著,棋盤的最高掌權者王將命不久矣。
茂茂有些沮喪的說:“得,這剛剛撿回來一條命,還沒捂熱乎又要搭進去了,早知道這樣,還不如剛剛就死在那邊了,也省的再跑那麼遠給外麵的荒獸充饑了。”
老不死撚著胡須:“我說你這小兔崽子,成天擱著說啥喪氣話,這仗啊,咱不打,兒孫那輩也要打的,躲不過,還不如咱們多打點兒,到了下一代就少打點,結界破了,外麵的那群畜生跑進來,誰能跑得了?在者說啊,咱們又不一定就死在那了,隻要咱們拖得夠久,拖到結界加固完,那不就撿回來了一條命嘛,要我說,最難受的是咱王將大人,一輩子守著結界,到快死了,還得把一身修為散盡加固結界,他老人家這輩子才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