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出一張符紙,將布包扔向空中的烏鴉,趁著它們分散的間隙,飛奔到了赤鴉的麵前,把符紙往空中一扔,口中振振有詞,黃符頃刻間燃燒。
我轉頭看過去,烏鴉在臨近我臉龐時,化成了一縷青煙,消散在空中。
赤鴉扒拉著紅線,“不好意思了,太久沒幹活,生疏了!”他指了指我的手臂,“你手還好吧!”
“沒事,咱們趕緊去祭台吧。”
我們從屍體旁邊走過去,仔細的看了一眼他們的模樣,感覺長發女子很是麵熟,視線停留了幾分鍾,才反應過來她是鄧雷的老婆,怎麼也死在了這裏,“你認識這女人嗎?”
“是村長的女兒,聽別人說她爸媽離婚後,她媽帶她離開了村子,剩下的都是本地村民。”赤鴉低著頭,站在他們麵前,“還是來晚了一步。”
“你也別太自責了,他們幫著那群妖道也害了不少人,算是罪有應得了。”
“道長,你不知道,我是個孤兒,至少在這夥人沒來之前,他們一直都很關照我,如果沒有他們的話,我早就餓死在荒郊野嶺了。”
我抬頭看了一眼月亮,已經開始透著血色了,“等事情結束,我和你一起把他們安葬了。”我拍了拍他的後背,“行了,我們得趕緊去祭台,現在布陣已完成,等到12點過,陰門開,我朋友怕是得永遠留在這裏了。”
我們趟過小河,蹲在了草叢下,探出半隻腦袋,正對麵方位是個石台,劉東被綁在了木樁上,身體早已被塗上了血液,台下擺著一個香爐,插著一根香。
鬼麵人推著輪椅,上麵坐著一個白發蒼蒼、骨瘦嶙峋的老人,緩緩地停在了石床前,立馬來了兩人將他抬起,平放到石床上。
赤鴉指著鬼麵人,“他就是我說的族長,不過輪椅上的人我沒有見過。”
“鄧雷,我的委托人。”
“啊?什麼情況。”
“爹,你的好大兒給你來電話啦!爹,你的好大……”手機鈴聲響起,嚇得我立刻按了靜音,“我先接個電話,確認了再告訴你。”
我在屏幕劃動一下,手機那頭是個清亮的男聲。
“哥,你要我查的人叫何誌恒,不過他兩年前死了,房子現在是他老婆的,照片發到你手機上了。”
“好的。”
“清哥你是下山了嗎?怎麼都不回家啊,我們都好幾年沒見了。”
“我先掛了,忙著了,再見!”我點開了他發給我的照片,看到何誌恒的老婆就是村長的女兒,我也更加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當初是我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中了對方的幻術,誤以為蟲子是在蠶食他,然而恰恰相反,反而是通過它在給自己續命。”
“鄧雷估計是讓那些外出的女孩,在物色獵物的同時,也在找與自己同年同月同日生同時生的人。”
“劉東發生的事,都是他在得知後,刻意安排的,好獲取他的信任給他下蠱,神不知鬼不覺的讓他死在這一天。”
在我們談話間,樹上縱身而下兩人,一人朝我踢來一腳,赤鴉則被另一個擊倒在地,我手臂一擋,但仍然被踢飛出草叢,一個滑步停在了鬼麵人前麵。
“你沒事吧!”
“沒事,放心,這兩人交給我。”
鬼麵人不慌不忙的,拿出稻草人,用力一捏,我心髒猛然一緊,雙腿失去支撐,單膝跪在地上。
額頭開始不斷冒出細密的汗珠,我感覺到身體在被一點點撕裂開,意識逐漸被剝奪走。
“還好提前留了一手,都說了叫你別多管閑事,非要來送死!”
“道長……”
赤鴉的聲音在我耳邊變得模糊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