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睜開眼睛,應半照彎著腰,她的臉對上了我的臉,頭發筆直垂落下來,猝不及防地嚇我一跳。
“幹嘛啊!”我將被子提了上去,“你該不會…是覬覦……”
她站直了身子,右手握拳錘在了我的頭上,左手食指指向門外,冷冷淡淡的說:“有人找你。”
我痛苦地摸著自己的腦袋,“開個玩笑嗎,動手打人幹嘛啊!”我氣呼呼地穿好衣服,無精打采地走到了客廳,看見沙發上坐著的人是李宇。
他看見我立即站了起來,“道長,劉老板有跟你講吧,我們公司最近鬧鬼,所以我問了他,你家的地址,特意想來請你去看看。”
“行吧。”我又回到房間,拿起手機和布包,走到客廳看著他,“那走吧。”
準備出門時,見應半照坐在沙發上,聚精會神盯著電視,李宇見我停了下來,不解地問道:“道長,怎麼了嗎?”
“沒事,我們走吧!”既然她沒打算去,我也懶得叫她了,反正也就是去做場法事。
搬來這裏差不多一周,平常出門吃飯,也沒遇到過對門住的人,今天也是趕巧了,打開門剛好撞到對麵也在開門,看清楚了男子的長相,原來是那天看見的道士,真沒想到對麵住了個同行。
我們三人相繼上了電梯,我和他平行對著電梯門站著,他裝作不經意地瞟了我一眼,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我今天也沒穿道袍啊,應該不是同行想要打招呼吧。
此時,電梯門打開,我先行一步出去,李宇也緊跟其後,路過保安室,裏麵的大爺朝我露出一個微笑,每次我們出門去吃飯,他也總是這副表情,不會是個機器人吧,怎麼每次微笑的幅度如出一轍。
出了小區大門,李宇大步向前,走到車子旁,打開了車門,我說了一句謝謝便上車了。
車子往前駛去,通過後視鏡,我看見對門的男子一直注視著我坐的車子,直到他不在鏡子裏,我才將視線挪回到了正前方。
那小區總是說不出的古怪,住了一周發現好像沒有年輕人住一樣,我出門遇到的都是六七十歲的大爺大媽,唯一見到的年輕人,還是當天撞見的那對男女,以及這個道士。
他們又不是鬼,卻總感覺陰氣森森,而且我發現一三五,這裏的人都會在陽台焚燒紙錢,房東還特意叮囑我,淩晨一點半之前必須回家,過了一點半也不要出門,鬼我是沒遇到,看見的都是人,搞得神乎其乎的,反而心裏慌慌的。
“道長,是有什麼心事嗎?怎麼一臉沉重。”
“啊~沒什麼,你說的鬧鬼具體是個什麼事啊!”
“最近有很多同事說,晚上夢見林詩在哭,說自己死的冤,而且在那棟樓的人,都說晚上加班回去時,看見一個紅衣女子站在天台上。”
他停頓了一下,像是想起了什麼,連忙說:“對了,我也看到過一次,有天晚上我包落在了辦公室,和朋友吃完飯,順路便去了一趟公司,還沒到門口,裏麵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響,我過去一看,一個紅衣女子站在大老板的辦公室門前。”
說到這裏他的聲音戛然而止,我問道:“然後了?”
“然後…然後我沒去拿包,回家去了。”他尷尬地笑了笑,“這我哪敢過去啊!”
“也是。”
寫字樓出現在了我眼前,李宇將車停在了路邊,我打開車門,看向十八層,依舊是閃著青光,多半林詩死的心有不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