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窗外急促的雨聲,我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睡,會不會林詩的死和嚴正有關,不然他為什麼想要她魂飛魄散?
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他肯定是害怕林詩向他索命。
雨聲更加急躁起來,劈裏啪啦讓人心煩意亂,我帶上耳機,在音樂中我漸漸進入了夢鄉。
隱隱約約耳邊響起唱戲聲,我睜開眼睛,視線很模糊,前方是個老式梳妝鏡,鏡前坐了個淡綠色旗袍的女子,她右手中指慢慢靠近拇指,翹著蘭花指,身子輕柔擺動。
歌聲開始斷斷續續,就像是電視卡帶了一樣,女子的背影也時隱時現,她機械般轉動脖子。
突然,我眼前閃現出沒有人皮,隻剩一張血肉模糊的臉,我立刻睜大眼睛坐了起來,房間一切如初,隻是已經天亮了。
“叮咚~叮咚~叮咚~”
門鈴聲此起彼伏,我拿起深藍色道袍披在身上,躡手躡腳走到門口,通過貓眼望去,“田微雨。”
我擰開房門,她朝我淡淡一笑,“好久不見啊,清明道長。”
“你怎麼來了?”
她走到沙發旁坐下,應半照也睡眼惺忪地站在了房門外,田微雨詫異打量著她,我連忙介紹,“應半照,應姐,我的搭檔。”
“你好,田微雨。”
我見應半照沒反應,抓起她的手搖了搖,“別看她冷冰冰的,但是個好人,哈哈。”
應半照甩開我的手走到廚房,端出杯熱茶,放到了茶幾上,“請喝茶。”
“可以啊,應姐,你都知道招待客人了。”
她豎起大拇指往後一指,“電視上是這樣演的。”說完搬出小凳子坐下。
田微雨捧著茶杯,輕輕吹了一下,喝下一口水,“你這個搭檔可真有意思。”
“哈哈,對了,你找我有什麼事嗎?你不是跟你爺爺回去了嗎?”
“是回去了呀,但是我又沒說我不來。”她放下茶杯,側頭望向我,“昨天去公司辦理辭職,剛好看見你了,我想肯定是李宇跟嚴正推薦你……去捉林詩的鬼魂。”
“嗯,你放心我會好好替她超度。”
“我相信你,但是你能把林詩的鬼魂交給我,我想帶回去。”
“你真的隻是想帶回去嗎?還是你想放她出來去作惡?”
“作惡?作什麼惡,憑什麼欺負過她的人,還可以逍遙自在的活著,那些人就應該死無葬身之地。”
田微雨緊握拳頭,眼神透著一絲狠戾,我不由一驚,幾個月不見,她好像變了一個人,“你要是這樣幹,自己是會遭天譴的。”
應半照一隻手握拳,錘在另一隻手的手掌,“沒錯!”
“你看,應姐也這麼說。”
她指著田微雨,一本正經說:“我是指她沒說錯。”
“少數服從多數,你把林詩的鬼魂交給我吧。”
“別鬧!”我氣得站了起來,“沒你想的那麼簡單,別到時候收不了手。”
“我和林詩從小一起長大,我家是做死人生意的,班裏的同學都對我退避三舍,隻有她不在乎。”她聲音有些抽搐,扯了一張紙,垂下頭擦拭著,“沒想到來京市追求夢想的她,最後命都留在這裏。”
我一時間手足無措,什麼情況啊,給我演這一出。
“有話好說,別哭哭啼啼啊,萬一隔壁的人聽見,還以為我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聽我這麼一說,她又加重了哭聲,“別哭了行不行,我知道你們姐妹情深,但是我要是給你了,我遭天譴怎麼辦。”
“那不如這樣吧。”應半照指著我,“你回臥室休息,她偷偷把東西拿出去,這樣一來,不就跟你沒關係了。”
田微雨笑著點了點頭,“我看行!”
“瘋了吧,你們在想什麼呢!”
我拉起田微雨,將她推出門,她死死抵在門上,“趙清明!你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