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一點紅所說的朋友,其實是通過小區的一個爺爺介紹來的。
他叫馮誌文,和她女朋友陳棠,都是電視台記者。
這是一件陳棠曾經到八裏陰村拍攝當地風俗文化,回來後不久發生的事。
一天晚上,馮誌文在她家留宿,到了半夜被乒乒乓乓的聲音吵醒,他看了一眼手機,已經是淩晨三點,身邊的陳棠卻不見身影。
他推開房門循著聲音走去,陳棠站著廚房清洗著梨子,而餐桌上放著三個高腳盤,一個放著一整隻拔毛的鴨子、一個裏麵是花生、紅棗等幹果,然後她拿著洗完的梨子放到最後一個空盤。
“陳棠~大晚上不睡覺,你洗梨子幹嘛了?”她沒有理睬他,“陳棠~別嚇我!”
黑夜裏,月光隻照到陽台,她低著頭,臉部一片陰暗,看不見五官,道不明的詭異。
他伸手準備開燈時,陳棠端著高腳盆,緩緩往陽台走去,馮誌文手放了下來,想著她定是夢遊了,不敢隨意喊醒,隻是默默的注視著她的一舉一動,以防出現危險行為,他好及時製止。
幾分鍾過去,陳棠不僅把桌上的東西放到了陽台地麵,還點燃了兩根香燭和三炷香。
猛然間她雙腿跪下,馮誌文立馬走過去,蹲在她身邊,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呼喚著她的名字。
陳棠充耳不聞,雙手合十舉過頭頂,往地上一砸。
“砰~”聲音特別大,震得耳膜嗡的一聲。
當她抬起頭,馮誌文看到那雙眼睛,嚇到一屁股坐在地上,那雙眼睛成了灰白,不深不淺地凹了下去,像是坑坑窪窪的月坑。
陳棠一直對著月亮,重複著跪拜,一下又一下,馮誌文看著地麵的血液,她再度抬頭時,鮮血順著臉頰流下。
他掐了自己一下,強忍著內心不安,一咬牙衝上去抱住她,“陳棠~陳棠~你醒醒~”
馮誌文沒想到她力氣,居然變得這麼大,陳棠雙手外撐,掙脫開他的束縛,雙手合十又一次叩下。
天上的圓月亮如白晝,馮誌文伸手擋住刺眼的光芒,陳棠停止磕頭,仰著脖子大笑。
“太陰娘娘降世,此乃福瑞之兆啊!”
一直念念不停,馮誌文聽得頭都要炸了,頭疼得倒地抽搐,但很快聲音戛然而止,光線也變暗淡。
陳棠一眨眼,看到眼前的情形,嚇得臉色蒼白,她扶起馮誌文,他平複心情後,將發生的事情述說了一遍。
她聽後震驚一下,但很快又恢複平靜,似乎想到了什麼,但是也沒繼續話題,隻是說著明天要上班,早點去休息。
往後幾天,她也沒有什麼異樣,原本以為事情就這樣結束了,沒想到三個月前,陳棠像人間蒸發了。
馮誌文本來一直不信鬼神,但一想到那晚的事情,心裏總是惶恐不安,思來想去還是得去找個懂行的人。
他覺得陳棠的失蹤和八裏陰村,以及太陰娘娘有密切關係,所以找到了東方一點紅,想委托他去村打探一下。
太陰在古代是月亮的意思,道家學說裏,它與太陽、金星、木星、火星、土星等星係並為“十一曜”,稱其神為“十一太曜星君”,稱其號為“月府素曜太陰皇君”,俗稱“太陰星君”,而“太陰娘娘”則是民間的一種稱呼。
東方一點紅和馮誌文通完電話後,他便把酒店地址發到了手機上,酒店定在市區,陳棠到八裏陰村采訪時,住的也是這家酒店。
他問過當時一起的同事,都說沒發生什麼奇怪的事情,同行的人裏,隻有陳棠出現過這種情況。
本來他也是要來的,結果出發時,他爸媽把他關在房間裏,大家都覺得是馮誌文受打擊了,人才變得神誌不清。
所以他隻能把地址發給我們,從酒店出發到村,隻需要二十分鍾的路程,我們一覺睡到中午,收拾好東西,吃了個中飯,便開車前往村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