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時間，我給你時間，誰踏馬給我時間？你問問閻王爺給不給我時間！”
“你要資金我給你了，要實驗體我給你弄來了，可這麼多年你除了搞出幾個隻知道打打殺殺的怪胎，你還有什麼進展？！咳咳……”
身後的年輕壯漢手停頓了一秒，隨後繼續輕輕拍打著老者後背。
名叫葛葉的中年人並未生氣，表情依舊淡漠。
“小葛，我的時間不多了，我等不起了，這期受試體的藥物注射劑量還有腦機交互參數必須加大！”蔡老不容置疑的說道。
“蔡老，科研是不能心急的，這您應該也很清楚，貿然修改實驗參數很容易增加不可控的風險。”
“葛葉博士你記住！”蔡老嚴肅的盯著葛葉開口。
“科學是為人服務的，如果你的研究無法為支持它擁戴它的人提供預想中的收益和效果，那它就是一坨屎。”
“今年，今年之內，你必須幫我找到合適的‘宿體’為我進行‘靈魂轉移’。否則，你今後的所有科研經費，我不會再掏一分錢！”
葛葉麵色平靜的望著眼前病入膏肓到仿佛就要步入墳墓的老者，輕輕點頭。
“好吧，如您所願。我去調試設備，您早些回去休息，實驗有進展了我會通知您。”
說完，他便招呼那年輕壯漢離開了監控室。
不久之後，漆黑的山林間，一架私人直升機從一座山的半山腰飛出，向著遠空極速飛去。在探照燈的照射下，一輛中巴車的殘骸在一片破碎的山石間一閃而過，仿佛剛剛經曆過炮火的轟炸。
直升機離開的那座山從外表看與普通的山並無兩樣，其實內部早已被改造成一座頗具規模的實驗基地。
基地內部，兩道身影一前一後行走在寂靜的走廊內。
“博士，蔡老頭最近越來越不尊重您了。”
走在後方的壯漢皺眉說著，聲音在走廊中泛起陣陣回音。
走在前麵的葛葉頭也沒回的說道:“誰讓他是我的金主爸爸呢。”
“可他今天竟然當著我的麵說我們是怪胎，我差點沒忍住扭斷他的脖子，反正我想不通您為什麼讓我們對他保持順從。”
葛葉突然停下腳步，轉過身麵無表情的說道:“人類文明發展至今，看似繁榮美好，但在我看來這不過是一塊自欺欺人的遮羞布罷了。”
“這個世界所秉持的，依然是弱肉強食的生存法則。強者製定規則，有錢人玩弄規則，而底層的普通人隻能遵守規則。”
“我們還不夠強大，蔡老的資金依然是我們目前最需要的，等我們將腦域開發到理想的程度，我們就可以脫離規則，甚至製定新的規則！”
葛葉目光越來越亮，向來波瀾不驚的臉上隱隱透出一絲瘋狂。
壯漢撓了撓頭問道:“那蔡老頭說的‘靈魂轉移’是……”
“嗬嗬……‘靈魂轉移’？他老了，也病了，早已沉淪在對死亡的恐懼中，‘永生’就是我吊著他最後一口氣的神丹妙藥，等這個錢袋子空了，我會繼續尋找新的目標。”葛葉無情的說道。
“您這個餅畫的可真大，多少年了蔡老頭都沒啃完……”壯漢揶揄著。
“所以說，永遠別把自己想得太聰明，也別把自己想得太不堪。”
葛葉推了推眼鏡，慘白的燈光反射在鏡片上，讓人看不清楚他的眼神，他平靜的說道：“隻要思路清晰，小卒亦可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