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是我所期待的~”昏暗的街道上,一個身材勻稱、肌肉線條明顯的精壯男人似笑非笑的這麼說了一句話。

他的衣著偏古風,在依稀可見的的一閃一閃的不甚明亮的昏黃路燈下,勉強可以辨別出他穿著彰顯尊貴的上好的紫色衣袍,一雙修長有力的大長腿被掩映在長袍之下,他的頭發偏長,但被束縛在玉冠裏,露出男人幹淨白素卻不失棱角分明的臉。

這是一張帶有侵略氣息的臉,尤其是他的眼睛,淩厲的劍眉之下,一雙純黑的鷹一樣的眼珠子讓人不敢直視,生怕被擁有這雙眼珠子的主人殺害。

他的名字——蕭頡【同“鞋”音】馭,如同他的外表一樣,“苟出不可以直道也,故頡頑以傲世”,他生來就是傲視群雄的,卻也傲慢、倔強。坐於高位之上,他就是掌握生死的王,敗於敵手之時,他寧死不屈。

“嘖,看來某人還是喜歡刺激的生活,真不愧是統領一界的皇帝呢!”略帶嘲諷的話自蕭頡馭身後響起,明晃晃的看不過眼他。

蕭頡馭轉身,看到對麵走過來的人,或者說,是從他身後的旋渦中走出來的人。

隻見這一片的天空黑沉沉的,一直蔓延到地麵,大風翻飛,吹得衣服帶子獵獵作響,天地之間,旋渦憑空產生,一眼望過去,盡是深淵。

而對麵的男人,就是從這深淵似的旋渦中走出來的。

看見蕭蕎恃也跟過來了,蕭頡馭本來不多的表情為此增添了輕微的皺眉的表情。

“你怎麼過來了?”蕭頡馭質問,語氣明顯的不太好。

“皇帝哥哥總是這樣不歡迎弟弟,讓弟弟很是傷心呢!早知道皇帝哥哥這樣不歡迎我,我還是趁早走算了!”蕭蕎恃捂住胸口心髒,臉上的表情也是傷心欲絕的樣子,很是做作,偏生他本人又長得柔美,倒也不算違和。

蕭頡馭每到這時候總是眉毛緊皺,他不喜歡女裏女氣、沒有絲毫男子氣概的弟弟。

正在這時候,旋渦處又有動靜了。

“哎呦,老奴這腰啊,真是要斷嘍!”一道中老年聲音抱怨著,從旋渦中翻滾出來,一臉痛苦麵相,那表情堪比喝苦瓜汁。

兩蕭姓兄弟抬頭看過去,隻見一紅衣太監裝扮的老頭兒揉著腰身站起來,似乎注意到有人在注視著他,他緩緩抬頭,忽然,“撲通”一聲,幹脆利落地跪在地上了,連腰子都顧不及蹂躪,低著頭,顫著聲音,無比恭敬地行禮:

“奴才拜見陛下,拜見賢王爺!”

許久,都未曾聽見“平身”兩字,老太監深知自己做錯事了,頭壓得更低了,“奴才千不該,萬不該,不該驚擾了陛下和賢王爺,都是奴才的錯,還請陛下和賢王爺責罰。”

老太監的聲音比較尖銳,聽進人的耳朵裏總是刺耳難聽的。

“既然如此,那就罰你割了舌頭吧!”

冰冷無情的話落下來,哪怕是照顧陛下長大的老太監也心中發涼,這世道總是無情呐!

“......遮~,謝陛下責罰。”老太監終是服從,他沒有能力對抗得過陛下,就連賢王爺這樣吊兒郎當的閑散王爺他都鬥不過,更何況能力強悍的陛下?

老太監扶低做小,絲毫沒有不情願的神色,掐了個術訣,他的舌頭就已經被割斷了,連血都不敢留下,唯恐汙了陛下和賢王爺的眼睛。

“你這奴才真不愧是條好狗。”蕭蕎恃正話反說,也不管老太監聽沒聽到。

被蕭頡馭揮揮手示意要他離開的老太監還沒有走遠,當然也聽到這話了,但是他隻能裝作沒有聽到,一絲停頓都無,很快就消失在黑暗中。

見自己的話依然沒有引起蕭頡馭的注意,蕭蕎恃心有不甘,決定再接再厲。

“皇帝哥哥這樣強大的人,心中的宏偉藍圖恐怕已經多到裝不下了,這樣一個小世界,皇帝哥哥恐怕也想要收服一統天下呢。隻是不知道你那三宮六院的紅顏知己能不能耐得住寂寞,等你回來呢,差點忘了,還有你那小嬌妻,可憐皇後嫂嫂剛剛嫁進來,洞房花燭夜後就棄之而去了,一想到那張如花似玉的俏臉蛋盈滿淚水的樣子,真真是惹人心疼極了。”

蕭頡馭麵色冷凝,“你要是閑的沒事幹,我可以幫你找個紅顏知己時刻陪伴你,如影隨形。”

......

洋樓內——

龍澗恬在二樓某個房間的陽台上,似有所感抬頭看了一眼萬裏無雲的天空,眼眸幽深,良久,低垂眼瞼,在小桌案上的一個本子上的某個時間記錄下來的事件圈起來,隨即,意念一動,把本子和筆收進了空間。

剛要從搖椅上起身,這時,房間內有腳步走動的聲音,龍澗恬動作微頓,就在這一瞬間的功夫,來人沉重的步伐已經停在她的後方。

“澗恬,這麼晚了怎麼還沒休息?”來人聲音很是渾厚,帶著一股難以言說的粗糙,但是不算難聽。

顯然,這是個男人。

龍澗恬已經收拾好自己的神態,轉而換上一股濃濃的愁緒,流轉縈繞至全身,本就是甜美的長相上,卻出現這樣一副惹人憐愛的神色,吳鋒玎的心狠狠顫動,像是心髒被殺手掐住了,一陣陣的發疼,以及心酸,恨不能立馬解決美人的憂愁,讓她重新開展笑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