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柳姨在店裏,好像一直等著我,大米的銷售基本上全都賣完了,這一批產物,讓我們尚賢村更加名聲顯赫。洛陽城中的很多人,逐漸給來自這個村的人更多便利,裘老板攢足了開酒樓的本錢,準備遷移到酒樓集中地——永泰坊,靠近南市,村裏的生鮮生意也方便管理。
“你總算來了鄉鄉,裘老板一直等你呢。”
“等我做什麼?”
“你進去就知道了。”我緩緩爬上樓。
“樂鄉娘子,就你一個人?”裘老板和一眾鄉親在包廂,打著算盤,登記著什麼。眾人見我敲門,連忙邀我入內,仿佛是專門等我到齊。
“怎麼了,你們這是在做什麼?”我看著他們神秘的表情,一臉疑惑。
“抬過來。”裘老板把賬本拿過來,很多戶都勾過了,到我們家的時候,居然隻登記了我的名字。
“這是你們家的糧款和分紅,瞧著,嗬嗬,你還是找幾壯漢幫你存起來吧。”
“這是多少錢?”我看著一個大箱子。
“整整3000貫!”裘老板笑著,其他鄉人都捂住嘴,瞪大了眼。
說實話,一點感覺都沒有,也不知道是多少錢,隻是從他們表情看起來,好像很多的樣子,我悄咪咪打開——
靠,金的!
整整300塊金的!
在場的嘩的一聲,我也跟著捂著嘴,心跳加速,羽哥唱歌大老板賞他10個金,那是何等的豪氣場麵,但是今天憑自己的能力換到這麼多金。
“應該是很多錢了。”我不禁說了出來,其他人聽了哈哈的笑著。
我拿了10個金給柳姨,柳姨眼睛都直了,她又給我放進去了,總覺得我是小孩子,亂花錢。
一群人坐著尚賢號,開開心心的準備回村,唐七和楊帆拉住我,都用崇拜的眼光看著我,楊帆一句“員外,可缺打雜的,雇兩個?”笑翻一眾。
唐七則是買了很多錦緞帶給姐姐,據說萱姐談好了一戶人家,在家等著婚期,唐七一臉的開心,等著送姐姐出嫁。
剛開船不遠,卻被一艘舫船攔腰撞上,甲板上的差點全落水,好在金子都放在了船上的暗格,落水的幾個鄉親看到船體裂了一個口子,趕緊遊回岸上,我和幾個小夥子還在船內,死抱著欄杆,小船裂了,裏麵的水漸漸沒過腳麵,小腿,好在村裏人和楊帆從小水性好,直接用纖繩把船拖回岸上。
那個撞我們船的就是死小子李臣正,仗著他的船大,開足了馬力一撞,然後還露出臉,邪魅的看了我一眼。
唐七悲憤的看著尚賢號的殘骸,髒了的錦緞,哭出了聲。大家各自取出自己的銀錢,柳姨看著我,趕緊從艙壁裏一個個的掏出金子,看我好好的站在那,哭都沒哭,還是拍了拍我的小背,心想,估計是嚇懵了。
那一刻,我想刀一個人的眼神是藏不住了。
柳姨那認真打撈的深情,刺痛著我每一根神經,像極了我媽當年幫我撈書包和行李箱的樣子,從不曾放棄過我,此刻,我在魔化的邊緣不斷徘徊。
她很開心的把所有金子都撈到了,咳嗽著,笑著說:“300貫,都在呢”。
我已經無心看錢財,悄悄退到邊角,一個飛身,踏上了徐徐而行的舫船,以最快的身形倒光了他們酒窖的酒,不殺一個人,看到李臣正,直接兩耳光,踢翻了幾個燈燭,頓時,整條船一片光亮,紅紅火火起來。
舫船上的人,包括那些小姐姐,都是一個個跳到了水裏,李臣正捂著嘴,氣的牙癢癢,看著我駕著輕功飛走了,看著往上竄的火苗,一躍而下......
我看他從水裏出來,朝岸邊遊去,趕緊帶著村裏人躲到了揚州的一艘商船上,旗幟還是那個繁體字——許記。讓他趕緊開船,免得被人追上。
揚州的這艘大船,前後至少三十米長,古代能見到這種巨輪,真是三生有幸。
唐七已經忍不住上下量了好久,“整整十二丈”。楊帆跑去跟人家船工大哥比肌肉,不時還打聽揚州的奇聞異事。
“大哥哥,承你人情。”我掏出10個金給他,他露出驚訝的表情,從來沒想過有一天被人贈送10金。旁邊的美女收下金子,微微一拜。
“小娘子,”他上下打量了我一番:“你是羽公子的親妹妹?”
我搖搖頭:“我是他們收養的。”
“遇到什麼事了,這麼狼狽?”
“嗐,一個大人家的樓船,著急趕路,撞沉了我們村的船。”柳姨說得好像很常見一樣。
“他們故意的!”我補充道。
“哼,這些當官的,也沒少坑我,這次為了個皇家的馬球賽,半買半拿了我很多匹紅綢布,雖然不值什麼錢,但總是這樣欺負我們外地客商,銀子都叫采辦拿了,實在是敢怒不敢言。”老鄉氣的拍桌子。
“東家,您消消氣,小姐還等著您回去,別氣壞了身體。”他的美女小老婆安撫道。
“嗯,家裏妹妹婚期將近,不能平添官司,免得叫俞家妹婿嫌棄。”老鄉一副忍氣吞聲的樣子,像他這樣的有錢人,都會如此被動,我突然為自己捏了一把冷汗,估計今後的日子不好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