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這個年過得很別扭,年前鬧了一下,把如今社會那所剩不多的年味兒全衝沒了。
薛南溪這邊,因為家裏都是做生意的,年年大聚不現實,就定了一個三年一大聚的條件,去年剛聚了,今年就不聚了。隻有今年新結婚的一對小新人來拜會一下薛鎮惡。
親戚方麵不用管了,就隻剩下一些名義上的朋友。
韓清要和薛南溪四處走動,騰不出空來去看文慧和孩子,好在她也沒有過多的要求。
至於張桂梅,韓清犧牲了一下文慧和女兒穩住了她一段時間,代價就是年後自己要帶她去看生活在黑暗裏的孫女。
生活在黑暗裏,這是韓清對小囡囡的評價。
自己的身份注定了她沒辦法光明正大的和其他小孩子一樣成長。
總的來說,這段時間的事真夠他糟心的。不過好在他馬上就迎來了一件小喜事,稍微緩解了他現在的心理壓力。
他工資又漲了!
醫院的工資一直在漲,隻不過這次的幅度比以往大不少,讓韓清著實高興了好一陣子。
工資上漲高興倒不是說韓清多缺錢,相反,和薛南溪結婚後,錢對他已經由生活必需品變成了一個概念。
韓清和薛南溪都不是愛攀比的人,隻想在自己的小圈子裏把自己的生活過好,在金錢方麵,兩人可以說是毫無壓力。
韓清想著自己因為過年,好長一段時間沒有去看文慧,心裏多少有些愧疚,幹脆給她買件禮物。
思來想去,韓清最終選的是鋼琴。
韓清真的很喜歡文慧彈鋼琴的樣子,柔美,恬靜。
一架鋼琴不便宜,但對韓清來說那簡直不叫事。
心裏有了這麼個打算,韓清每次和薛南溪外出時,目光總會不自覺的留意車窗外的琴行。
就這樣,新年很快就過去了。
……
“誰啊?”文慧猜到了八成是韓清,但多年留下的習慣還是讓她在聽到敲門聲的時候,忍不住開口嘟囔了一句。這句“誰啊?”不是在詢問門外的人,更多的是一種自言自語。
防盜門不止防盜,隔音效果也杠杠的,除非文慧趴在門縫上嗷嗷喊,否則韓清聽不到一點兒動靜。
“新年快樂!”開門後,韓清笑著打招呼。對此,文慧反應很平淡,默默地讓出一條道,讓韓清進來。
“帶孩子很辛苦吧?”韓清見文慧憔悴了不少,有些心疼。
“還好吧。”
“你啊,就是嘴硬,什麼事都自己默默地扛著,不願意讓別人擔心。你自己去照照鏡子,看看自己都憔悴成什麼樣了,還說自己還好呢~”
“你想多了,我這不是累的,也不對,應該說不是身體的勞累,而是心裏勞累。”文慧應該是猜到了自己現在的形象,解釋了一下。
韓清找到小囡囡,輕輕的抱起,攬在懷裏。
有些日子沒見到了,韓清心裏還怪想的。他一直以為自己是不怎麼喜歡小孩的,看來還是高估自己了。
“文慧!”沉默中,韓清突然喊道。
“嗯,怎麼了?”文慧意識到自己的形象不佳,從口袋裏掏出一根黑色的發帶,簡單的攏了兩下,打算用發帶把發絲箍在腦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