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提醒還好,一說,晴姑姑心火又起來,“人心隔肚皮,他謝家也是名門大戶,瞧他們幹出來的缺德事......
秋鶯不敢搭腔,自家也不是個良善講誠信的,同
晴姑姑提議道,“要不咱索性就告訴他們,來的是二娘子......”
先坦白了,把二娘子救出來。
“不成。”晴姑姑一口否決,這事兒她早想過了,謝家能想出偷梁換柱的損招,看上的必定是大娘子的賢名。
要提前知道了來的是二娘子,說不準當場翻臉,將二娘子原封不動的抬回去都有可能,之後再想個法子,將過錯安在溫家頭上。到那時,別說嫁給三公子了,就拿二娘子出嫁被退的名聲,恐怕會成為中州鳳城,乃至整個大酆的笑柄,這輩子嫁不出去不說,溫家也抬不起頭來。
細細想了一圈,發覺這事兒好像隻能啞巴吃黃連,自己先咽下去。
“可憐的二娘子,團扇一取,見到新郎官兒換了人,也不知道會......”晴姑姑一個驚醒,這二娘子的脾氣可不是常人。
不行,她得先去勸解安撫。
晴姑姑再次起身,同秋鶯一道晃門,“來人啊。”奈何鐵鎖鎖得死死的,紋絲不動。
躲在後牆窗扇外的一位丫鬟,早已目瞪口呆,臉上的驚愕之色仿佛窺見了天大的秘密,堵在了嗓門眼上,提著裙擺匆匆地趕往大夫人吳氏的屋裏。
吳氏正犯著牙疼,看誰都不順心,一屋子的人埋著頭都不敢說話,奈何外麵的嗩呐銅鑼聲關不住,還是鑽入了耳朵。
正心煩著,丫鬟闖了進來,“夫人。”
吳氏氣不打一處來,“慌慌張張,不成體統,
趕投胎呢?”
丫鬟往後退了兩步,也沒能管住嘴,抬起頭雙目炯炯,“夫人,奴婢發現了一件不得了的事。”
吳氏手捂住半邊臉,斜眼看向她。
丫鬟急忙走近,湊到她耳邊,小聲嘀咕了一句,吳氏瞳仁一震,轉頭盯住丫鬟,“你可聽清楚了?”
丫鬟彎腰,“奴婢聽得清楚,溫家的姑姑和婢女還被關在西院那偏屋裏呢。”
吳氏不太敢相信有這麼及時的報應,一時沒回過神,呆了半晌臉上的神色才慢慢地平靜下來,嘴角也露出一絲痛快的笑容。
不是溫家大娘子,是二娘子。
這可真是報應啊。
昨兒夜裏,那偏心眼兒的老夫人一招裝死,將眾人都叫到跟前,開始交代‘後事’,硬生生地將大公子的婚事奪去給了三公子。
活了這麼多年,她還是頭一回見到這般不講理的祖宗。
溫家大房如今已是京官,四平的工部侍郎,承基要是同溫大娘子結了親,將來去東都,有了嶽丈的照應,還愁立不住腳?
可能怎麼辦,‘後事’都交代了,子孫能不聽?
打碎牙咽進肚子裏,氣得牙疼的毛病都犯了,好在蒼天長眼,人算不如天算,誰能料到溫家也換了人。
這下可熱鬧了。
報應來得太快,吳氏精神頭兒瞬間冒了出來,問跟前的一名仆婦,“新郎官兒呢,回後院了?”
那仆婦趕緊出去打探了一圈,很快回來稟報,“三公子被人從酒桌上拉了回來,剛
進院子。”
吳氏看了一眼外麵黑麻麻的天色,牙疼都忘了,起身招呼身邊的一眾仆婦丫鬟,“還愣著幹什麼,走,都去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