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4 章(1 / 3)

第五十四章

父皇雖說封了他為太子, 卻又立了三位藩王。

中州的封地給了靖王,封他為中州節度使。不僅地盤比他東洲大, 且鳳城、慶州等地, 緊挨著東洲,等同於困住了自己西北一側,阻斷了他往西擴張的機會。

而東路和北路又被兩位叔叔堵住。

南邊是皇宮。

他一人困在中間, 父皇這哪兒是要把皇位傳給他, 分明是想壓製他,是以, 他隻能想辦法靠自己的手段殺出重圍。

先削藩河西河北, 解決了堵在自己頭頂的兩位叔叔, 見父皇並沒意見, 心頭本還高興, 以為他這一番布局, 是故意在考驗自己。

興衝衝地把矛頭對準了旁邊的靖王,卻處處碰壁。

父皇當著眾臣的麵屢次三番地護著靖王,有人早就在私底下相傳, 父皇是在養虎為患, 將來這大酆, 恐怕要落在養子手裏了。

原本覺得荒謬, 如今一看, 極有可能。

畢竟他那養子並非是真正的外人, 而是他周家的親外甥。

一路過來, 背心裏夾了一層汗,也不知道是熱出來的,還是氣出來的, 到了自己的母親這兒, 方才得以發泄情緒。猛往喉嚨裏灌了一杯茶水,擱下茶杯後,怒火稍微平息了一些,麵色卻沒好到哪兒去,滿目不甘,“父皇要將兒臣趕回東洲藩地。”

元皇後聽到這驚天的消息,臉色一變,立馬從鳳椅上站了起來,急急忙忙

趕去禦書房求情,但皇帝已經鐵了心,沒等她說幾句便把人轟了出去。

眼看沒了回旋的餘地,隻能讓人匆匆把右相召進宮來商議對策。

見到右相,太子有些惱火,怨他先前出的那幾個計謀沒一個管用,“前不久靖王果然到了洛安,蕭副將的文書不是他給的父王,還能是誰?文書剛到父皇手裏,他楊誌敬又跪在禦書房外,控訴孤扣押糧草,孤這是在自己的地盤內,被人暗算,不知道的,以為孤身邊沒人了呢。”

靖王何時到的洛安,又是如何同遼軍見的麵,竟然沒有人同他報信。

上回兵器庫之事,楊誌敬當著朝廷的麵,給他難堪,他一直記在心裏。

正好他那親外孫在自己的手上,負責監管糧草,是以放了個風口,故意扣下糧草,想治他一個監管不力的罪名,最好把楊家的人也牽連上,好出一口惡氣。

誰知道他的那位親外孫,竟能跑去鳳城求糧,還被楊誌敬查出來,證據都送給了父皇。

自己的一番計謀一個沒成,先被別人打了個措手不及。

他元相這些年借助自己的地位,拉攏了不少人脈,按理說該手眼通天了,誰知關鍵時刻沒起到任何作用,還被一個藩地的王爺逼出了宮。

初時聽到太子被貶回東洲的消息時,元相也很緊張,但很快鎮定了下來。

洛安的戰事一起,他便料到了會有今日,也做好了對策,隻是還沒等到自己那頭的

消息傳來,火先燒到了太子身上。

聽得出來太子的一番話,是在諷刺他,深知自己這位外甥太子的脾氣,吃軟不吃硬,元相忙賠禮道:“是臣失誤,殿下息怒。”

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怨誰也沒用。

太子又問他:“人都去鳳城多久了,還沒消息嗎?”

問的便是元相那份讓人去鳳城削藩的假聖旨。

他讚同先下手為強,成王敗寇,從不論手段,人要是死了,父皇即便是怪罪下來,還能把他如何。

想起皇帝居然暗裏把謝家留給了靖王,心頭又是一陣生寒,吩咐道:“這回務必要將謝家斬草除根,以絕後患。”

元相點頭,還沒來得及細說,內務的太監上門來催人了,元相隻好長話短說:“殿下放心,自會萬無一失,殿下此時回一趟東洲也好。”

鳳城的事情一發,靖王必然會上東都麵見聖上。

太子隻想到自己被困在其中,卻沒想過,外有三個藩王替他擋在了邊界,任何人到東都,都得經過他的東洲。

靖王一旦走出他中州的封地,便是圖謀不軌,太子有理由將其處死。

終究還是不放心太子,元相回去後便找來了裴元丘,“你親自去一趟東洲,要是碰上靖王和謝家人,格殺勿論。”

太子一走,皇後也坐不住了。

換作之前她沒什麼好懼怕。

和朝中眾多大臣的想法一樣,皇帝身邊就這麼一個親生兒子,又是當朝太子,將來的皇位不傳

給他,還能傳給誰。

可上回削藩河西之時,康王突然說了一句話:“娘娘以為,陛下當真就隻有太子一個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