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孕(2 / 2)

謝劭中了舉,接下來繼續等明年的會試。

二夫人拿銀錢出來打賞了院子裏的仆役,每個人都占了喜氣,但謝舉人本人卻不在東都。

兩月過去了,依舊沒有信回來,連著崔哖也沒了音訊。

溫殊色越來越沒有胃口,本以為不沾油腥便沒事,誰知早上一碗粥喝下去,立馬嘔了個幹淨。

起初溫殊色說是自己染了風寒,屋裏的人都沒在意,二夫人得知嘔了後,趕緊叫了大夫上門。

一號完脈,大夫便笑著道喜,“恭喜夫人,有喜了。”

兩人成親大半年,前幾個月那般努力,都沒有動靜,沒想到人走了,孩子倒是來了。

溫殊色如願以償,鬆了一口長氣,雖輸給了阿圓,但好在都是同一年。

謝仆射和二夫人更是樂開了花,兒子不在,孫兒孫女卻來了,二夫人比自己懷孕還緊張,請了外頭專門照看孕婦的婆子,一日三餐,全都照著溫殊色的胃口來,想吃什麼立馬做。

盡管那婆子變著花樣來,溫殊色還是吃不下。

嚴重時酸水都能嘔出來。

老夫人得知了消息,放心不下,吩咐溫淮:“縞仙這兩日害喜害得厲害,飲食上你多費些心,海錯你就別給她吃了,那東西吃多了寒氣重,你多煨點湯......”

溫淮聽她叨叨完,領命去煲湯。

怕涼了,直接抱著湯罐子上了門,一進院子,便看幾位仆人立在廊下,手裏端著托盤,葷素都有,就等著裏頭的人傳喚。

祖母還擔心什麼呢,謝家這是把她當菩薩拱著。

湯煲好了,也不能浪費,抱著罐子進去,溫殊色正懶洋洋地歪在榻上,溫淮平日裏見慣了她的精神氣兒,突然萎靡,也有些擔心,湊近摸了一下她額頭,“怎麼,很難受嗎?”

“嗯。”溫殊色吃力地點了下頭,懷孕後,她對氣味尤其敏感,溫淮一坐過來,她便聞到了一股熟悉的氣味。

溫殊色一愣,吸了吸鼻子,往溫淮身上湊去,仔細嗅了嗅。

溫淮被她的動作一驚,防備地看著她,“你幹什麼?”

溫殊色再次斷了案,終於知道自己丟的那一大坨雪肌膏去了哪兒,但並沒有給他郎君一樣的待遇,毫不留情地拆穿道:“兄長,你偷了我的雪肌膏。”

溫淮麵色一僵,立馬站起身來狡辯道,“你,胡說。”

溫殊色揪住不放,“我那一瓶還是新的,買回來就用了兩三回,你手真黑,每次過來就要扣那大一坨,都被你挖見底了......”

溫淮耳尖都紅了,不得不承認,繼

而吐槽道:“你那一瓶也太小了......”他臉大,能不多挖一些嗎。

“是白了一些。”溫殊色打探了他一番,“不過我那還有更好的,保準兄長擦上幾日,立馬就能白回來。”

溫淮心思被戳穿,抬步就要走。

溫殊色忙喚:“祥雲。”

“奴婢在。”

“把我的雪肌膏都拿出來吧,收拾好拿給兄長。”她有孕在身,這些個東西暫時也用不上了。

溫淮的腳步硬生生地卡在門檻內,到底沒舍得走。

“兄長記住,一日三回,多抹點,待來年成親之時,便能白成玉麵郎君了。”

溫淮沒回頭,從祥雲手上快速地奪過包袱,奪門而去。

隻不過沒等到來年成親,溫淮卻提前見到了六娘子。

餘家老夫人六十大壽。

國喪期間,不興作樂宴會,但關起門來,吃一頓團圓飯也不會有人前來管製。

餘家雖沒邀請,作為餘家未來的孫女婿,老夫人六十花甲,溫淮不得不上門。

早上起來,溫老夫人便把他叫到跟前,吩咐他要備什麼禮過去,溫淮坐在一旁,難得出了神。

餘家的六娘子至今還當他是跑堂小哥呢,今日一去,身份定會暴露,也不知道她會是什麼反應。

氣候不知不覺到了深秋,頭頂上的太陽被雲層遮住,若隱若現,沒了半點溫度。

餘家住在內城之外,兩個時辰的馬車才到。

餘家的大公子已經候在了門前迎接,溫淮從馬車上一下來,大公子便

迎上前招呼道,“昨兒我便派了人同溫公子送信,老夫人今年不辦壽宴,酒樓生意忙,不用過來跑這一趟,想必下人沒把話帶到。”

溫淮一笑,“老夫人過壽,我怎能不來。”轉身吩咐小廝卸馬車上的賀禮。

“今日風大,溫公子快進來。”

即便老夫人提前說了不過壽宴,還是有不少人上門,一早府上便忙碌了起來,六娘子尚在待嫁,還是餘家人,忙起來也在幫著搭手,正提著茶壺往各個屋裏送茶水。

今日的風確實大,廊下的風一吹,一股涼意襲來,六娘子裹緊了身上的披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