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嗎？”沈香問道。
尚善點著頭道：“嗯。”
眼前的房子是村裏最大的一間，但看著仍是很荒蕪。
此時已傍晚，沒有日光，隻有霞雲映照著木門。周圍還有沒打掃的積雪，空氣中充滿死亡的寒冷。三人呼出的氣都化成白霧，木門又黑又破，似乎上麵還有暗紅色的血斑。
沈香敲擊著木門上生鏽的鐵環，喊道：“有人嗎？”
沈香喊了四聲後，門被打開了。開門的是一個老頭，他身體精瘦。眼球凸出，眼袋下沉，眼圈周圍青黑。
沈香道：“我們是來借宿的可以嗎？”
老頭的臉頰內凹，麵色暗黃。黑眼珠上似乎蒙上了一層白霧，它骨碌碌地轉著，也不眨眼。幹得起皮的嘴唇始終抿著，似乎不停吞掉分泌的唾液。
老頭盯著她們，也不說話。
沈香又道：“我們實在沒地方住，又馬上天黑了。這天又這麼冷，我們給錢行嗎？”
玉曦禾掏出一個鼓鼓的錢袋，遞到老頭麵前。
老頭幹瘦的手接過錢袋，空靈的聲音道：“進。”
三人進到院子裏，院子裏三麵有房間，南麵為門。院子中間種了一棵桑樹，桑樹高大，似乎有一些年歲。桑樹上葉子全部掉光，隻剩下光禿禿的樹枝。零星有幾處積雪在樹枝上，地上的雪沒掃。鞋印和著泥土，形成幾條黑黃的泥路。
窗戶裏探著幾個人頭，沈香一轉頭望去，人頭的黑影就消失了。沈香再轉回去，老頭的腦袋就突然出現在沈香的麵前，他露出瘮人的微笑道：“這邊就是了。”
順著老頭幹瘦的手望去，房間在廚房正對麵，在整個院子的西麵。
“好的，謝謝。”沈香道。
三人走進房間裏，有兩個床。
沈香進入房間後點亮了蠟燭，將房門鎖上。房間裏有兩個床，還有一個櫃子。
整個院子是長方形，北麵南麵窄。
北麵隻有一個房間，它有兩麵窗戶麵向院子。西麵和東麵各有兩個房間，沈香她們這間在靠近南門的位置，也有一個窗戶麵向院子。
尚善選擇靠門的床，玉曦禾和沈香的床則對著窗戶在房間裏麵。
“當時我們就在這個房間裏，我娘睡在我這張床上。梁溪是這戶人家的女兒，在我們隔壁房間。”尚善道。
房間裏的燭光微弱，空氣靜謐。
“剛才進來的時候，我發現隔壁的房間上了一把鐵鎖。鎖已經生鏽了，應該很久沒有人住……而且窗戶也被木板緊緊封死。”沈香道。
“也許梁溪隻是出嫁了。”尚善道。
“嗯。”
“現在怎麼辦？”尚善問道。
“一會兒夜深時，我們再出去看看。”沈香道。
“先休息一會。”玉曦禾道。
沈香和玉曦禾躺在裏麵的床上，顯得有點擁擠。尚善自己躺在外麵的床上，也許是因為雲依睡過的緣故，她很快就入睡了。
沈香小聲道：“曦禾這個村子很古怪。”
玉曦禾道：“確實……村民有失眠症，那他們晚上在幹什麼？”
沈香搖頭，依偎在玉曦禾懷裏。
玉曦禾輕輕撫摸著沈香的背，嘀咕道：“你先休息，一會兒，我叫你起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