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夫豈可窺天道,
善惡怎不沾因果。
若欲窮極宇宙事,
......量子力學?
——李莫言
沒想到黃袍道士比李家父子還窮,錢袋子裏麵裝的是石頭,全身上下唯一的財產就是剛才騙胖子的一塊銀餅子,李父一咬牙一跺腳,借了一把斧頭,硬是給銀餅子劈了。
“爹,你說有沒有一種辦法,就是隔壁那個店裏能兌換成散碎銀子?”李莫言實在不忍說出實情。
“那你不早說!”李父劈的氣勢如虹,回答也必須理直氣壯。
黃袍道士一陣無語,就這兩人的智商差,能是父子?
三人繞到一條小巷中,黃袍道士率先拱手:“貧道雷震子,不知二位怎麼稱呼?”
嗯,差倆翅膀就是鳥人。
“我叫李莫言,這是我爹,你可以叫我莫言,可以叫他爹”
雷震子差點一口氣沒上來,不但輸了錢,還認了個爹?
“不用叫爹,不用叫爹,道長太客氣了,在下李青山。”李父擺擺手。
合著你以為我是要真叫的嗎,跟你客氣客氣,你還當真了。
“青山大哥、莫言小友,不知貧道哪裏得罪二位,還請二位指出來,貧道在這裏給二位賠罪了。”
“得罪倒是沒有,就是我和我爹想吃肉,但是錢不夠......”
雷震子感覺自己喉頭一甜,一口老血差點沒噴出來,沒錢就硬砸我攤子唄,行走江湖這麼多年,第一次見如此厚顏無恥之人。自己的道心啊都波動成四四拍了。
“雷震子大哥,此處不是講話的地方,不如一起喝一杯聊一聊?”李莫言眼睛一眯,沒憋好屁。
來到一處小酒肆,一罐膾羊肉,一份醬菜,一大摞胡餅,兩壺酒。這算是上好的飯食了,最起碼李莫言穿越這麼些天來,還是第一次吃肉。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三人之間拘謹盡消。
“雷大哥,你是怎麼知道剛才那個胖子諸事不順的?”
“說來簡單,剛才那個胖子是晉陽王家的管事,我已經打探他好幾天了。”雷震子舌頭有些大了,已然忘記了江湖規矩。
“那胖子叫王旺,前日強娶了柴夫劉老漢家的女兒,女娃子才十二歲,嘖嘖嘖!”雷震子又喝一碗酒。
“那你怎知他家庭不和?”李莫言這個八卦心已經燃燒起來了。
“你看王胖子脖頸子上的血道子,定然是他大娘子撓的啊,哪有大婦不善妒?新婦剛入門,怎麼也得鬧上幾天吧。”
就這?
“那難辦的差事是什麼?”
“昨夜王家庫房被賊人點了,裏麵可是有州牧籌集的八萬石糧食,這鍋王家背定了,你就說難辦不難辦吧!”雷震子吃一口肉膾,滋溜又是一口酒:“下麵沒有異心之人庫房能走水?”
“王家家主跟州牧保證,三日之內湊足八萬石糧食,他這個大管事肯定得上下操持,若是三日之內湊不齊,王家家主取他狗命不過分吧?”
李家父子頻頻點頭,原來算命都是這麼算的,果然道士的話不能信。
“至於解卦之法也簡單,讓王旺親自壓糧去冀州,一來集糧之地可以放在離冀州近一點,避開三天之期,湊了多少糧,賬麵之事一個管事要弄虛作假還不簡單?二來帶上他的小妾和金銀前往冀州,既避開了他大娘子,又避免了王家家主拿他頂罪,若王家家主鐵了心要拿他人頭,遠隔千裏,他也有充足的時間逃走,一舉三得。”雷震子得意的搖頭晃腦。
“那他大娘子呢?”李莫言已經猜到了答案,但還是問出了口。
雷震子眯了眯眼睛。
“王旺這種人,糟糠之妻自然是棄如敝履。”
“王家在並州手眼通天,若知曉此計為你所出,定然不能放過你。”李莫言撓了撓頭。
“人間不平路,總需有人行。”
雷震子言罷一扔酒碗,揚長而去。
“我有種預感,他的目標也是高幹。”李父一邊轉著酒碗一邊低聲跟李莫言道。
李莫言翻翻白眼,這還需要預感嗎?雷震子算盤打的曹阿瞞都聽見了。
“爹,我也有種預感,剛才他順了兩瓶酒走了,賬應該記你頭上了。”
“牛鼻子你給我回來.......說好的江湖人不騙江湖人呢?誠信呢?”李父暴跳如雷。
雷震子已然不見了蹤影。
是夜,李父大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