熹微暖陽輕吻嫩葉,仿佛剝去了葉上的浮塵,我心的沉悶,暴露著纖細的葉脈,血液在血管中迸發的活力。朝氣蓬勃的少年們迎著溫柔的暖風,嗅著春日綠色的清香,馳騁於賽道,拚搏於賽場。
在跑道上風一般的奔跑,風淩亂了秀發,卻不曾將運動員們牽引入自暴自棄的歧途。隻有贏得第一才屬於賽場上的輝煌嗎?又是誰說隻有光鮮耀人的第一名才會被人記住?每當看到這些言論,我總會想起那個運動員的身影,那莫過於是賽場上的最美的風景。
2023 年 4 月 31 日在西壩召開的運動會上跑步接力比賽正在如火如荼地進行,運動員在跑道上放飛自我地奔跑切磋,一決高下。我開始毫不在意,若不是自己班同學亮相,我絕不會注意到其他班的運動員,哪怕步履再矯健也不會理睬。隻記得我那時自顧自地低頭用掉落在地的枝條撥弄著磚縫裏的土渣而耳畔旁傳來一聲驚呼:
“快看!跑道上的 x 號(具體是幾號忘記了)運動員鞋掉了卻仍然奔跑, 向她這種頑強的意誌致敬!x 號你是最棒的!”
接著同學聽到了老師的振臂高呼,便湧起一陣一陣的聲潮:
“對!堅持!堅持!!”
高呼的聲音好似猛然衝破耳膜鑽進我的腦海裏。我提起頭來,放眼望去,那個身影模糊得很,隻是見到她沒有因此蹲坐在地上或絕望的退出賽場,仍然注視於終點,旁若無人地跑下去,哪怕她與前一個運動員的距離遙不可及,哪怕那時那刻已經確鑿地得知了永遠無法超越前者。身影朦朧並不具象可她的形象在我的心裏又是如此的鮮活,隻是因為那迎著命定的局限仍昂揚生長的精神的立體。
你可曾知曉赤腳也一樣可以奔跑?
你可曾知曉哪怕是最後一名也可以展現生命的頑強?
我們的生活不也是如此嗎?
上帝免不了給我們開個玩笑讓我們變成那“赤腳”的人兒,那就自暴自棄地退出人生的賽場嗎?就真的要接受那空虛墮落的生活嗎?如果對人生的魅力還懷有一絲眷戀和一點不甘的話,為何不試著好好活呢?赤腳奔跑固然會硌腳,但為何不讓自己的人生落幕地灑脫而昂揚一點呢?這總比自暴自棄的掃興落幕要好的多吧!
綻放生命無處不在,它亦然存在於我們的青春。《灌籃高手》這個家喻戶曉的名字背後並不應該隻將其膚淺的視為幼稚立意淺薄的動畫,準確地說它是青春記憶下的情懷回歸,是較為理想式的熱血鼓舞,是看盡人間百態曆盡滄桑後再度回歸於純粹的美好,褪去一切疑慮收獲再逐夢的希望與勇氣。不管怎樣,《灌籃高手》這部動漫讓受過傷的“少年”們充實夢想在絕境中也依著最後的對青春的信任好好嚐試,灑脫地活著。《灌籃高手》新上映的電影情節比較經典是演繹了一場以弱勝強絕地反擊的比賽,籃球運動員在來回穿梭,攻防來回交替。籃球輕擦籃筐的邊沿卻又落下,另一方再次投球,就在隻與籃筐近在咫尺的千鈞一發之際,籃球天才櫻木花道屈膝蹬地猛然一跳,手掌緊貼球身,指尖死命扣緊完成了極限救球。雖然這已是太過常見的競技體育類電影的情節但再看時仍然會感到人心的振奮。在這場比賽的過程中運動員們通過回憶過去一步步地進行自我覺醒重振信心,不辜負對籃球的熱愛。
所以若是感到支撐不下去或深陷迷惘之時就去回憶過去,想想自己來時的路,重新挖掘出來自己的真正的內心,進行覺醒式的重生。
然而生活可不同於電影那般,電影為保護人們的青春熱血的夢不被殘酷的現實完全破碎,而現實往往是事與願違,也許如何努力在過大的懸殊之下都無法挑戰成功。但這絲毫不值得哀歎,若是在過程中全力以赴了便敗而無憾了。就像我在網上看到的一段對競技體育的完美詮釋:
“我一直覺得體育比賽追求勝利是一代人前進的終極本源無可厚非,其實最讓人懷念的是追求勝利的過程,這個過程也是最痛苦的。向上攀爬的那條路,比站在頂峰更讓人熱血澎湃!麵對不可逃避的落敗,不要畏縮手腳要有盡力而為靜待翻盤的體麵就可以了!”
一切的結果隻是一瞬,而過程既值得享受又值得回味。
“奧林匹斯山上的神火為何而燃燒,那不是為了一個人把另一個人戰敗,而是為了有機會向諸神炫耀人類的不屈,命定的局限盡可永在,不屈的挑戰卻不可須臾或缺。”
這就是體育競技,就是一種在命定局限下的昂揚態度,也是我們人生的縮影。
——鍾梓涵 2023.4.3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