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置可否,讓吳菱越發懷疑他們的關係。
“你的身體太差了,組織已經為你安排好了歇息。你盡快把身體養好。”
“養身體?”吳菱幾乎懷疑自己聽錯了,組織?上界不是已經名存實亡了嗎,為什麼她看起來一點也不忐忑,一切似乎順理成章,他們的來到,吳菱的重傷,都在預計之內。
古色古香的背景下,歌者的笑顏模糊了一下,吳菱揉揉眼睛,她微笑著起身,“你去吧。”
她態度怡然大方,悠閑地如同要去飲下午茶。
吳菱忽然有些後悔,為什麼感覺他們並沒有逃出上界的控製,而是重新自投羅網。
她無可奈何地退出去,這個四通八達的地下迷宮,不知道還藏著多少的玄機,幾個人的狀況都不太好,她不得不按兵不動,如果上界留在聚集地的異能者隻是九牛一毛,那這裏的力量未必不能把他們輕易碾死。
引路人鞠了一躬,“金烏大人,請隨我來。”
她對於上次走著走著忽然掉下去進行實驗的經曆仍心有餘悸,不免緊張地關注著腳下。
百草許久未見,消瘦了很多,顯然吳菱離開的這段日子裏,她也遭受到了一定的懲罰,但在吳菱幾人麵前,她仍然是細心周到的樣子,準備好一桌子的美食,恭恭敬敬地站在一邊等候差遣。
無論朱悅怎麼說,飛天德也沒有任何反應,他就趴在門口,當真如狗一般,神情凶狠地看著過道。
太久沒有好好吃東西,盡管發燒導致胃口不佳,吳菱還是接連吃了三桌子的食物,那些食物吃下去就似跌入無底洞一樣一點感覺也沒有,相反的是吳菱的皮膚逐漸恢複了一點光澤,盡管仍然消瘦地不成人形,卻也不再似一個骷髏一般可怖。
他們各自去休息,朱悅陪著吳菱。
吳菱精神好了許多,靜靜地思考這些事其中的關係,朱悅怔怔地坐在一邊,忽然問道:“小菱,我把這個孩子打掉好不好。”
片刻的沉默,“你想打掉?”
她仿佛被問住了,“我……”
“如果你舍不得它,就不要打掉。如果你討厭它,就打掉?”
她沉吟片刻,“我舍不得,可是以後帶著它,會很不方便。”
吳菱坐近一些,握著她的手,“我們,都會竭盡全力保護你和孩子。”
暮色降臨,聚集地漸漸進入沉睡。
今夜值班的人都是自己人,小瓦命令之下,其餘人也早已不動聲色地準備好。
他來到湖邊高地,蛇鱷伏在墓碑旁,靜靜地望著他。
“蛇神?我是吳菱的朋友,小瓦。”
蛇鱷動了下腦袋。
“對不起。小菱身體太差了,我不能讓她再回來,如果有喪屍來的話,你就幫著這裏的人一些,好嗎?”
蛇鱷安靜地伏著,小瓦走近了些,輕輕碰了碰它光滑的鎧甲,“再見,如果想小菱,你可以來找我們。”
他轉身,眼中透出堅毅。
收到的集合的命令,他們躡手躡腳收拾了東西,井然有序地往停著飛機的地方撤離。
一切妥當,等他們都登上直升機,就算螺旋槳吵醒了其他人,那也攔不住他們走了。
楊斌趴在擔架上,他剛從昏迷中醒來,背上的傷疼痛難當。
小瓦告訴他要離開這裏再也不回來的時候,他什麼話都沒有說,背上的傷帶走了他的精力,本以為自己會在戰場上死去,現在雖然活了下來,卻隻能成為一個病秧子。
兩名隊員抬著他,輕手輕腳地走著,忽然一道亮光,有人掀開帳篷走了出來,他沉聲道:“快走。”
那人愣了片刻,一聲大喊打破了黑夜的寧靜,“你們幹什麼!”
“他們要走啊!”
聚集地的人被驚動了,連哭帶喊地追出來,“他們要走!”
“帶上我們!”
“我也要走!”
小瓦高聲呼道:“加快速度!”
他們改走為跑,螺旋槳也肆無忌憚地開始鳴響。
部分主力握好了竹進藤退,待聚集地的人衝過來便加以阻攔,老弱婦孺先登上飛機,而後才輪到他們。
一夥肌肉發達的少年跑了出來,沒有去攔他們,卻是當即搶上了一架飛機,衝飛行員大喊道:“快開!”
那飛行員是受木公控製的,就算刀架在脖子上也不會聽別人的命令,他木訥地看了他們一眼,仍轉過頭。
一道敏捷的身影竄上飛機,他們還來不及發出慘叫,就已經被割斷了喉嚨。
小瓦帶著滿身的血,提著其中一個人的腦袋,無聲地扔到地上,眼裏幽光閃爍。
原該坐這架飛機的人快手快腳地把屍體扔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