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妙清有些狀態微醺,手裏的酒杯不停的搖晃著,她看不清陳若男在想什麼,隻看見她似乎陷入了沉思當中。
“若男,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麵嗎?”
陳若男回過神,努力回想了一下,“記得,你在學校門口堵我。”
“不,還要之前。”
陳若男有些疑惑:“還有之前?”
“那天下著瓢潑大雨,我接到了那個人要結婚的電話,一個人雨裏嚎啕大哭,有個人路過把雨傘放到我頭上,然後就跑走了,我抬起頭隻看到一個離去的背影。”
“我之前問師姐怎麼會想要要跟我做朋友,你不是說因為我跟你一樣,都很特立獨行,獨來獨往嗎?”
“找個借口嘛,那我能說那天在雨裏哭得那麼慘的人是我嗎?那多丟人呀。”
“師姐,那你怎麼找到我的呢?不是隻看到了一個背影嗎?”
“找你也太簡單了,你的鞋,我想整個學院都不會找出第二雙同樣的鞋。”
陳若男想到自己才入學時的傻樣,笑出了聲。
“也對,誰大學了還在穿白膠鞋的。每次下雨我還得回宿舍吹幹呢,那時候我就那一雙鞋。”
秦妙清一臉心疼的表情,“若男,你真的好堅強,如果我是那時候的你,我早就逃走了。”
“因為我沒有退路,我是逃出來的,我不能再回去了,我隻有一個選擇,就是往前走。”
陳若男拿起桌上剩下的那半杯酒一飲而盡。
陳若男剛進入學校就引起了大家的關注,無論是穿著打扮還是生活習慣,都讓同學們很是驚訝。
本來這所大學就是本地人多一些,在他們的生活中從未遇到過陳若男這樣的人,簡直是超出了他們對貧窮的認知。
永遠的白膠鞋,就兩身換來換去的衣服,食堂裏永遠的白菜豆腐和米飯,走路永遠是佝僂著身子。
在校園裏總是來去匆匆,因為她要上學沒辦法打工,隻能到處去做兼職,後來是附近的老板覺得她為人老實本分才特許她沒有課的時候去兼職。
麵對這麼多人的指指點點和嘲笑,她不在意是假的,可是她有更重要的事要做,沒工夫去介意,她得讓自己活下去才行。
一杯倒的陳若男,腦袋開始有些重,不過頭腦還是很清醒。
“學姐,謝謝你,要不是你的出現,我不會成為現在的我,雖然我沒有成為一名我夢想中幫人辯護的律師,可我非常滿意現在的自己。”
“若男,我的出現讓你成為了眾矢之的,讓你遇到了那個人渣,你怎麼還要感謝我?”
“就是這所有的經曆才能成就現在的我,不是嗎?”
秦妙清愣愣的盯著陳若男,確實現在的她一點也沒有當初的樣子,記得第一次見她,她把她堵在門口,她一臉疑惑,卻始終不發一語。
問她什麼她都不回答,隻是自顧自的做自己的事情,仿佛她就像一個隱形人似的。
後來秦妙清隻要沒有課就跟著陳若男,陳若男去哪兒她就去哪兒,慢慢的,兩人開始熟悉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