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婉意上下打量了江蘊慈一會,冷笑一聲,倆個人邊走邊說:“在你們這些世家公子眼裏,女人隻能在男人編織的金色籠子裏當一隻觀賞鳥,男人開心了就買各種各樣的裝飾品打扮籠子,最後完全把籠子擋住,鳥兒再也看不見外麵的世界,鳥兒要是稍微想反抗掙脫這個金籠子,就剪短她的翅膀,直到鳥兒死了,就再換下一隻。”
聽她說完,江蘊慈隻覺得自己雖然是女子,但現下活脫脫一個封建社會的真紈絝,她趕緊解釋說:“樂小姐誤會了,我不是這個意思...”
“我知道,你的意思無非就是你跟那些世家公子不一樣,你留過洋,你打開過眼界,你尊重女性,然後等著我露出訝然的表情,對著你唱讚歌。可我偏不,你們男人說到底,都隻是變著法的想讓女人服從,這一點你跟他們也沒什麼不一樣。”江蘊慈還沒有說完,又被樂婉意連珠炮似的話打斷了,簡直是無從開口,就怕自己說的多錯的多,畢竟她是寶兒的好朋友,也不想鬧得不愉快,隻是葉淮山怕是難追上這位先進女性了。
福叔早已經在林宅外等則,倆人走到車旁,江蘊慈給樂婉意道謝:“感謝樂小姐送我,那我們下次見。”說完就要上車,樂婉意又急急叫住她:“唉!”
江蘊慈不解的轉過頭:“怎麼了?”
樂婉意說道:“江公子,我不是有意要這麼說,但是寶兒的命運實在是坎坷,眼下大家都想把她據為己有,但她偏偏隻相信你。說實話,除了之前你們一起經曆的凶險,你們倆實在是沒有任何交集的陌生人,如果你真的對寶兒有心意,千萬不要辜負她的信任,如果你對她無意,還請你盡早說明,省的最後隻留她自己傷心。”
江蘊慈不理解她的意思,正要細問,遠遠又來了一撥吊唁的客人,樂婉意隻能說:“你自己好好想想吧。”說完就轉身去帶著賓客進了大堂。
原本江蘊慈隻當這是一次好朋友之間,甚至是對一個小妹妹的關愛,但樂婉意說的似乎是話裏有話,“她在點我呢?”
江蘊慈坐在車上嘟嘟囔囔,福叔以為她在跟自己說話問道:“小姐,你說什麼?”江蘊慈回過神:“啊沒什麼,福叔今天父親應該在商行,你把我送到商行去吧。”“好的小姐。”
江氏商行在北城目前來說雖然算不上最大的,但是因為已經是幾代人經營的老牌商行,同時也在抵製日貨,所以在民眾和商會種的地位很高,產業傳到江朗和江玄兩兄弟手中,他們把商行已經在北城開起了連鎖店,一人管理一半,在亂世中齊心協力,也算保的江家富貴平安。
江蘊慈今天來找父親,主要是談一談林寶兒說的入股一事,大堂給江玄辦公室打了電話,不一會位西裝革履的青年年男子順著電梯下到大堂,走到了江蘊慈身邊。
男子走到江蘊慈身邊,伸出手自我介紹說:“江公子好,在下商行的副經理唐鶴。”江蘊慈伸出手回握,說道:“唐經理好,我是江蘊慈,早就聽我父親說起過你,今日得見果然是青年才俊。”
“江公子謬讚了,董事長在辦公室等我們,這邊請。”說罷兩個人一起走到電梯旁,大堂的侍者連忙小跑幫他們按好電梯,兩個人一起前往江玄的辦公室。
進房間後,唐鶴又吩咐人倒了水,又問江蘊慈要不要喝汽水,江蘊慈搖搖頭,安排妥當後兩個人坐在江玄辦公桌前的椅子上。江玄吸了一口雪茄,說到:“唐經理,我之前跟你說過,阿雲不日就要上任咱們片區的總經理,到時候你可要多多幫助她啊。”
唐鶴笑道:“董事長說笑了,江公子一表人才,肯定也是極為優秀的。”江玄回道:“阿雲年輕,有想法,有衝勁,但不如你經驗多,人也穩重,以後你們就是我的左膀右臂,早日壯大我們商行啊。”唐鶴點頭說到:“那是一定的,董事長放心。”
“父親,說到壯大商行,我有一件是想跟你說。”江蘊慈逮到機會,連忙對父親說。
“說吧,都不是外人,有什麼事?”
“父親,我今天去了林宅,見到了林氏銀行現在的負責人,林家二小姐林寶兒。”江蘊慈頓了頓:“就是那個跟我一起被困到地宮的。”
“哦那個小姑娘啊,跟咱們商行又有什麼關係呢?”
“她說,她想把林氏銀行出售,然後入股咱們商行,當然,我知道這個事情很重要,所以也沒有答應,隻說回來跟您商議一下。”
江玄陷入了思考,他能想到林寶兒的無助,但在這亂世裏誰能保證自己能幫助別人同時也能保全自己,林家是個大雜燴,形形色色的人都有,防不勝防。但是如果這次他保住了林寶兒,給人一條退路,又豈能不算是為自家孩子將來留一條退路。他想了想,對著麵前的江蘊慈喝唐鶴說到:“時局不穩,大家都不容易,一個小姑娘如此淒慘,我們江家當然能幫就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