釋圖呂凝眉想到。
他現在能做出的對策並不多。
要麼選擇強攻執政署衙門,救出妾室和幼子。
但這麼做,無疑很不明智。
先不說他麾下的緇衣衛是否真能攻破執政署衙門。
單單他隻要選擇了強攻,雲陽知道後,怕是會當場弄死他。
這麼做,等於明目張膽的叛亂。
完全違背了雲陽目前想要和學宮,和葉尋虛與委蛇的策略。
雲陽不殺他才怪!
除了強攻,選擇和繡衣衛虛與委蛇,見機救出妾室和幼子,也是一個選擇。
隻不過,釋圖呂並不覺得這麼做能有多高的成功率。
他從來不會小覷任何對手。
葉尋能以弱冠之年,鬥敗了諸多權貴,執掌學宮權柄。
之後更是擊潰諸侯千萬聯軍,使得學宮重新威震天穹域。
這樣的人,又豈會是易於之輩?
釋圖呂雖自傲,卻也不覺得自己能在葉尋麵前糊弄過去。
所以,虛與委蛇也行不通。
那麼……還有一個選擇!
背叛雲陽,投靠學宮!
隻是這麼做的話,這麼多年來他的心血等於全
白費了。
他為雲陽殫精竭慮的謀劃,為他執掌緇衣衛,掃除異己,監察其他邊鎮,不就是想要把雲陽推上天下至尊寶座麼?
可以說,自從他踏出山中小廟的那一刻起,他就在押寶雲陽了。
多年的心血,又豈是說放棄就能放棄的?
再加上,他也不覺得自己投靠學宮後,能繼續受到重用。
任何精擅帝王心術的上位者,都不可能會重用他這種“極度危險”的貳臣!
最多就是將他高高捧起,賜封一個看似顯貴,卻並無實權的爵位,將養起來罷了。
至少,以他對帝王苗子雲陽的了解,雲陽絕對會這麼做。
葉尋既然能竊取學宮權柄,想來也是雲陽之流的梟雄。
所以,投靠學宮除了能給他換來一個有名無實的空頭爵位外,於他而言並無好處。
釋圖呂心中猶豫不決。
一向果斷的他,此刻罕見的舉棋不定。
幼子自然必須得救。
但正因為這樣,他才要做出自己的選擇!
到底是強攻?
還是虛應?
亦或者真降?
如此重大的抉擇,饒是釋圖呂生性果決,在一時間也遲遲做不出決定來。
正自沉吟間。
外端又有一僧侶,跌跌撞撞的衝了進來。
“大僧,北上小隊……全軍覆沒!”
那僧侶一臉死灰色的表情,語氣中帶著極大的惶恐。
聽到這話,釋圖呂身下的座椅,轟的一聲炸裂開來。
他的眼眸中,閃爍著森然的寒意!
北上小隊全軍覆沒,這意味著……連通
通古斯部的事情出師不利了!
“誰幹得?”
釋圖呂無視了炸裂的座椅,緩緩站直,沉聲問道。
僧侶聞言,忙回道:“根據慧眼堂傳來的消息,此事應為繡衣衛所為。”
“繡衣衛,又是繡衣衛!”釋圖呂麵露煞氣,喃喃道。
他總算明白為何繡衣衛能令天下聞風喪膽,而緇衣衛僅僅隻能震懾北地了。
這般若雷霆般迅猛的行動,至少緇衣衛還做不到。
“所以……釋空見他們都死了?”釋圖呂冷聲問道。
若是釋空見等人皆死了,事情還不算太糟糕。
但若他們落入繡衣衛手中,那……全都玩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