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往狀元村的官道上。

一位美少婦迎風而立,一頭青絲迎風擺動。

她靈動的雙眼此刻緊緊盯著那條小路。

直到那個人出現在他的視線裏。

晶瑩的淚水順著臉頰滴落,嘴角卻露出欣喜的笑容。

旁邊的駿馬似乎感受到自己主人內心的悸動,對著婦人的臉頰打了個響鼻,呼出的熱氣在婦人的臉上散開。

婦人猶豫的上前兩步,卻又呆立在原地。

就這樣看著那人離自己越來越近。

“多大了,還哭鼻子。”趙安邦伸出手,卻又僵在半空。

“師尊····您···您沒事?”婦人此刻露出小女兒般的姿態。

趙安邦縮回手,從懷中掏出手帕“這是給明兒擦臉的,你別嫌棄。”

李玲伸手接過,胡亂在臉上抹了一把,而後把手帕緊緊握在手中,絲毫沒有歸還的意思。

“可惜了這匹好馬,都快跑脫力了。”趙安邦撫摸著駿馬“怎不知道愛惜馬力。”

“沒事,輕羽的耐力很好!歇息一陣就是了。”

“走吧,沿著官道走一段。”

趙拒敵很有眼色的蹲在原地,隨意拔了一把枯草,喂到輕羽的嘴邊,看著兩人相距尺許,漫步前行。

“師尊,您的身體沒事吧?”

“沒事,我不是說過不讓你回來嗎。你啊,這麼多年了,脾氣還是這樣。”

李玲展顏一笑“那這次師尊怎麼讓我回來了,是您自己食言了。”

“你都知道了。”

“看見您我就知道了。”

“這次讓你回來是有些事。”趙安邦猶豫片刻道“指揮同知這個官職適合你夫君,我的意思是讓他升一升,你覺得呢?”

李玲食指纏繞著一縷秀發把玩,聽著這番話,思索了片刻“我了解我夫君 ,他並無大才,這些年的安逸生活已經磨平了他曾經的壯誌。”

“指揮同知,這可是手握一府的軍隊,他能行嗎?”

趙安邦調侃道“這不是還有你嗎,這些年你沒少給他出謀劃策吧,不然他哪能晉升的這麼快。”

李玲不置可否,心中暗自思忖,師尊定然是在朝中做了一些布置,不然怎麼能左右一府大員的升遷?

可是自己那夫君經過這麼些年的官場浸染,已經變了太多,那個位置他也惦記了許久,一直沒有機會,這次師尊為何會選擇他?

“不用瞎想了,杜興昌當年可是跟我參與了袁家關的守城之戰,他的能力我也知曉,讓他當升一升也是好事嗎,畢竟也算是我的老部下。”

“當然,現在最主要的就是把絆腳石搬開,不騰出位置,他怎麼能升的上去?”

趙安邦這話說的極為自然,顯然心中早已有了計劃。

一府的實權大佬說動就動?有那麼容易嗎?

積雪融化後的管道之上,滿是泥濘,兩人前行不過百米鞋麵上便沾滿了泥土。

“走吧,回去吧,就按照我說的辦。”趙安邦眺望遠處,輕聲道“你回去之後有人會送一部分證據到你手裏。”

李玲聞言,輕聲點頭,依依不舍的轉身前行。

趙拒敵見二人回轉,牽了馬匹迎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