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觀群眾都笑了起來,馮冬也尷尬地撓了撓頭,心想,若是自己能精明一點,也不至於一直被奸商蒙在鼓裏了。
但一旁的江百萬,卻像是被戳中了某條敏感神經一樣,右眼皮跳了跳。
讓笑聲持續一小會兒後,李十安將手掌往下壓了壓,示意大夥兒安靜一下,繼續說道:
“江老板珠光寶氣,富態雍容,一看就是比我還精明的人。
“如果他是奸商的話,想必一定不會放過每一個能薅羊毛的機會。
“所以我覺得,證明江、馮二人誰才是奸商的關鍵,就在這車尾貨上。
“兩位老板,請卸貨吧。”
聞言,江百萬的右眼皮再次跳動,忍不住多看了李十安幾眼。
在發現對方身上穿的是青山禦獸學校的高中校服後,眼神立即變得輕蔑起來,心想:
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垃圾學校,培育出來的學生,肯定也是垃圾。
所以他篤定,對方一定無法發現這批靈植中的貓膩。
但出乎他意料的是,在貨物卸完之後,這名年輕人竟舉起馮冬的貨單,一針見血地指出道:
“江老板,你好不厚道!
“貨單上寫的清清楚楚,人馮老板訂購的靈植隻有鍛魂草,你送來的靈植中,竟接近一半是提氣草!”
貓膩被看穿,江百萬急了。
他快步走到李十安麵前,壓低了聲音,說道:
“小兄弟,你是青山禦獸學校的學生吧。
“你們老師沒教過你,出門在外,要謹言慎行嗎?!
“人總是要為自己錯誤的言行付出代價!有時候,甚至還會連累到父母家人的!”
這番話,可謂是威脅意味滿滿了。
但李十安豈會懼怕。
他笑了笑,說道:
“多謝江老板關心,可我周偉豪,是個孤兒啊。”
“……”
愣了好半晌後,江百萬打算轉移重心,用輿論壓垮李十安。
他高聲道:
“小兄弟,你莫要血口噴人,或許你近視,我不怪你。
“但請你好好看看,擺在地麵上的靈植,幾乎都長得一個樣,分明全是鍛魂草,哪裏有什麼提氣草?”
圍觀群眾也紛紛議論起來:
“是啊,這些靈植,看起來明明都是鍛魂草。”
“我就是種植鍛魂草的靈農,這些靈植小葉為倒卵狀長橢圓形,傘形花序單生莖頂,無毛……分明就是鍛魂草,哪裏有什麼提氣草的影子,你這小兄弟,分明就是睜眼說瞎話!”
……
正如圍觀群眾所說,市麵上常見的提氣草,其外觀有很大的不同,一眼就能看出區別。
也不知江百萬用了什麼方法,竟將這些提氣草外觀,培育得和鍛魂草一模一樣,不怪群眾會被誤導。
輿論再次偏向江百萬,但李十安卻並不著急,胸有成竹地說道:
“擺在地上的靈植,外觀看起來,確實全和鍛魂草一致。
“靈植的外觀或許能造假,但其內部結構,想要作假可不簡單!”
頓了頓,他繼續說道:
“根據世界靈植協會最新修訂的《靈植培育與鑒別》一書中有過詳述,鍛魂草和提氣草內部結構最淺顯的區別就是,前者葉脈為‘叉狀脈’,而後者為‘網狀脈’。
“作為研究靈植方麵的權威,靈植協會說的,你們總不會質疑了吧。
“所以,隻需要輕輕扣開這些靈植的葉子表麵,查看葉脈,便可證明,其中有沒有提氣草,提氣草的數量又是多少了。”
聽到終於有方法向江百萬討回公道,追回損失,洗清冤屈,馮冬立即招呼人手,開始上手扣葉片。
“網狀脈,網狀脈,一半都是……尼瑪的江百萬,你還有什麼好說!”
被幾名城市衛警圍住的江百萬,無言以對,瞪了一眼李十安,惡狠狠道:
“孤兒周偉豪,我江某人,記住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