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浩辰看著她眼裏的憤怒,實在是吃驚,就連她身後的小花在見到自己時,都露出了傾慕的神色,而這個曾經鬧著非自己不嫁的女人,這會兒卻隻有憤怒。
不過現在不是想這些的好時機,他四處掃了一圈,就看到了那盆打爛的花,他抬腳連花帶泥往小花那邊踢過去,趁著小花尖叫楚牧然分神的機會,扭開她的手,一躍而起飛快的離開楚府。
“這仇,我非報不可!”楚牧然看著被踢倒的小花,一地的狗屍,再看看自己被扭傷的肩膀和手腕,狠狠的把地上的花踩成花泥。
人若犯我,必不能活。
“你這個廢物!”冷浩敏的書房裏,這會兒正跪著一名黑衣人,他隨手拿起花瓶就砸在黑衣人頭上,罵道:“這點小事都辦不好,本皇子要你何用!”
“屬下知錯。”
“知錯有個屁用!”冷浩敏越發的憤怒,他撿起硯台就想砸,抬手卻又砸到了地上:“現在去冷浩辰那裏給我打探清楚!肚兜八成就在他手裏!滾!!”
“是,”黑衣人連頭上的血都沒有擦便匆忙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冷浩敏抬手就把桌上所有的東西掃在地上,就算楚牧然拿著肚兜,以楚丞相的性格也一定會息事寧人,能把事情鬧大危害到自己的,除了冷浩辰不會有第二個人。
他這邊猶自懊悔,便有太監來叫他去了禦書房。
禦書房中空空蕩蕩,僅有皇帝冷震一人背對門站著,他一身明黃的衣服,在燈光下反射著刺眼的光芒,領路的太監出去時,順手就關了房門。
“父皇,”冷浩敏跪地行禮,心裏卻鬆了一口氣,深夜暗查,這事兒並未鬧大。
“你的妾侍還不夠多?你留戀花叢,朕也不聞不問,”冷震手裏捏著楚牧欣的肚兜,一步步走到冷浩敏麵前,眼睛裏滿含怒意,沉聲問:“你為何要強要了她?你讓朕明日如何麵對眾卿家!”
冷浩敏愣在原地,強迫官家女子,好大的罪名!他重重的叩了一個頭,才說:“父皇,兒臣並未強要她,自然是與她兩情相悅,才會同她有巫山雲雨之情!”
“若果真兩情相悅,她會告你一狀?事關女子的清譽,她若有心嫁你,也不會鬧上一場!”冷震也不是不知道這裏麵可能的貓膩,但是自己兒子的確過分好色,用這事兒敲打敲打他也好。
“兒臣知錯了,”冷浩敏緊緊的攥著手,他實在是想不到,那個口口聲聲在意自己的女人,會在背後捅自己一刀!
“行了,知錯就行了,她若有心嫁你你便善後,若無心……”冷震想了一會兒才說:“怕也是無心,往後她要如何,便如何吧,若是想再嫁,朕指婚便是。你惹的事……唉。”
“兒臣知錯了,”冷浩敏叩頭認錯,自己的父皇,自然是偏袒自己。隻是那個女人,他不會這麼輕易的就放過了。
第二天陰雨綿綿,四月的雨要真下起來,便是一場接一場,不曾停歇。陰天人總是犯懶,不肯多動一步,可這會兒,楚家的大門前,卻有十來個女人聚著,憤怒的拍著門。
“爹,女兒……”楚牧欣披頭散發,耳墜少了一個,發簪剩下一個,臉上也通紅一片,袖子被撕掉半個,裙擺被撕扯成好幾片,狼狽不堪。她顫巍巍的呆在前廳,聽著門外傳來的那些不堪入耳的叫罵聲。
“她們說的可是實話!”楚丞相陰沉著一張臉,看著麵前被剛剛被人暴打的女兒,卻沒有一點憐惜,“你和大皇子,可有奸情?”
“爹,女兒知錯了爹,女兒不該,不該……”楚牧欣噗通一聲跪在地上,重重的叩頭。為什麼會這樣?冷浩敏的妃子為什麼回來家裏打她,為什麼罵的那樣難聽?是因為肚兜麼?可冷浩敏不是明明回了信,不是說了夜襲?
“下作的東西!”楚丞相一腳踢在她心窩上,惡狠狠的說:“我這一生,最要的便是臉麵,你竟然做出如此傷風敗俗之事!!!”
“女兒知錯了,爹!”楚牧欣也不敢喊疼,爬起來就去抱楚丞相的腿,想他原諒自己。
“妹妹你別這樣,你這樣倒好像爹有意拆散你們一樣,大皇子會娶你的,是吧?”楚牧然柔柔弱弱的開口,看似求情,卻明明白白的說出所有人的擔心。
這話才是真的說到了楚丞相的痛處,他冷笑著踢開楚牧欣,說:“娶?若真要娶你,會讓妃嬪來鬧?你,你……”楚丞相恨不得幹脆要了她的命,卻又舍不得這個女兒,他想了許久,狠狠的說:“滾去祠堂跪著!從今日此,再不可邁出大門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