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起來!”
見這些侍女不動,謝中卿不悅的皺起了眉頭,聲音也冷了下來。
她不喜歡這一套將主奴刻入骨髓的感覺,秋陽和吱吱好不容易被她改的好了一些,如今又要麵對這麼多人。
雖無權置喙她們在這個時代下的努力,但在外人麵前她們可以禮數周到,規矩周全,可她希望這些人私下裏,不必這麼緊繃著,至少放鬆一些。
其他人,她自然管不到,但侍候她的侍女,總有資格吧?
“你們隻需規規矩矩的做事,恪守本分,在外人麵前要知進退,但無人的時候,不必這麼緊繃著。”
“這……”
幾人互相看了看,誰都不敢妄動,她們清楚自己的身份,正所謂主仆有別。
雖然主子這麼說,但主子的臉說變就變,她們哪有那個膽子去試。
謝中卿並未再多說什麼,她話已經說到了這個地步,至於之後會怎麼做,全看她們的選擇。
而且她也不可能什麼都縱著她們,萬一有不懂邊界的,覺得她脾氣好,做些出格的事情,她豈不是好心給自己找了麻煩?
所以,她話已經放在這裏了,聰明的人自己知道找這個平衡點。
可以忍受她們偶爾放鬆一下,但不會同意她們認不清自己的身份,從而做出一些越矩之事來。
“大小姐,奴婢來。”
桃枝見她洗漱,連忙上前侍候。
其他幾人依舊很規矩,該做什麼便是什麼,一切都有條不紊。
侍候完謝中
卿,這些人方才退下,她躺在床上,沒由來的疲憊。
想回到侯府的小院,有愛笑的吱吱,穩重的秋陽,在這裏總覺得有一種被束縛的窒息感。
若不是太後不許她帶人進宮,現在身邊至少還有個熟悉的人陪她。
躺在床上輾轉反側,一直都睡不好。
忽然,窗外傳來一陣悠揚的笛聲,這聲音婉轉動聽,她安靜的躺著,欣賞這笛聲,眼皮慢慢打架,終於睡了過去。
這一夜睡的並不是多好,但也沒有很差,剛起身不過傳出了一點動靜,外麵的侍女就進來侍候她了。
“不用弄太複雜的發髻,我不喜歡,隨便紮個小揪揪就行。”
謝中卿見她手腕翻飛,頭上的發髻越來越複雜,終於忍不住開口了。
“大小姐,您身份貴重,若是發髻不符合身份,定會惹人非議。”
侍候她梳發的小丫頭,並未按照她的要求來,反而勸了她一遍。
謝中卿的臉色沉了下來,聲音也有些冷意。
“天下之大,條條框框何其多,若因一些閑言碎語而被迫改變自己,活到最後回望一生,不過行屍走肉罷了。”
其實她沒必要說這些,隻要沉下臉訓斥她一番,她自然會誠惶誠恐的照做。
但這些女子在她眼裏不過都是孩子,十三四歲的年紀,就小心翼翼生活,而且能走到祈王府的,定是要比其他人更加努力和聰明的,她總是下意識的想拉她們一把。
那侍女愣了愣,手握著梳子
,半天沒有回過神來,好在桃枝推了推她。
“大小姐說得是,奴婢迂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