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一章、應該的平靜和不應該的平靜 1(1 / 2)

不說外國人的情況。單論中國人。就中國人的承受能力而言,呈現出的,是一種承受能力和時代發展成反比的狀況。用一句東北的民諺來形容的話,那就是,呈現出一種“黃鼠狼下(生)豆楚子(一種田鼠)——一窩不如一窩”的狀況。

現代人的承受能力之弱,從現代社會的社會現狀就可以看的出來。因為屁大點兒的事情,在幾個別有用心的混賬東西的挑唆下,現在的人立即就能成群成群的鬧起來。

如果問一問那些經曆過民國時代,經曆過日偽殖民時代,經曆過軍閥混戰時代的人,在那些個時代的生活的話。現在的人,絕對會對那些父輩、祖父輩的人的承受能力,感到目瞪口呆。

現在的人絕對難以想象,在帝國主義侵略者、封建統治者和官僚資本家的野蠻掠奪和殘酷剝削下,我們的祖父輩們,是怎樣在那種惡劣的生存環境下,忍氣吞聲、兢兢戰戰的度日的。

舉一個最簡單的例子。“兵災”這個概念,就絕對是,別說八零後,九零後,零零後這些年輕人了,就是我們的父輩們也都不知道的一種東西。

“兵災”指的是什麼呢?簡單的說,就是當兵的造成的災害,是人民的軍隊成立前,在漫長的舊時代裏,長期存在的常見現象。兵災可以說是,封建軍隊,包括封建王朝的政府軍和封建軍閥的私軍,出於缺乏補給的客觀原因和挑動士氣的主觀原因,統兵者直接放縱或者暗中默許士兵,對百姓進行燒殺、強奸、劫掠和屠城等行為。

“賊過如梳,兵過如篦”的古代俗語,就是這麼來的。具體的例子,遠一點的有曹操屠徐州,近一點的有曾國藩的湘軍。更近一點的有,在解放前的軍閥割據時代裏,各地軍閥的部隊,在自己的勢力範圍內和敵人的勢力範圍內,對百姓的劫掠和屠殺。最近的,駐紮在日本的美國軍隊,層出不窮的對駐地日本女性的強暴事件,也是一個具體的例證。

“寧為太平犬,不為亂世人。”這句話可不是文學家的修辭,而是身處封建時代的普通中國人的心聲。

有些人一看到這個解釋,可能立即就要跳起來說,“誰說的啊,古代的時候不也有嶽家軍、戚家軍那種‘凍死不拆屋,餓死不擄掠’的軍隊麼!”

回答這個問題再簡單也沒有了。按照一般規律,一些典型事例之所以是典型事例,就是因為這個事例的典型性和特殊性。按照老百姓的經驗可以知道,人越是嚷嚷什麼,標榜什麼,那就說明這個人最缺乏的是什麼。

“嶽家軍”、“戚家軍”這種軍隊,就是因為他們是封建時代裏的奇葩,所以才會在史書上,在傳記上,在文學作品中,被一代代的中國人反複的提起。同理可證的還有,包青天、海青天等,在史書上鳳毛麟角的清官。

說了這麼多,還是要回到“兵災”這個事情上來。無論是在亂世,還是在所謂的“治世”。有組著的軍隊,和失去組織的軍隊,隻要一進入百姓的聚居地。那麼,對於百姓來說,兵災就開始了。

比如說,在王書輝穿越的時代裏,距離黃家坪村隻有十幾裏的熊家河村,就遭受了一場突然的兵災。

所謂閉門家中坐,禍從天上來。剛剛吃完午飯,正準備出去洗碗的熊大,突然聽到一陣吵嚷聲。

熊大是個很謹慎的人,他沒有屈從於自己好奇的本能,推開門去看看發生了什麼,而是立即用頂門杠把自家的門頂的死死的。然後轉身回到屋子裏,讓自己的老娘,妻子和兩個兒子,拿著自己家所剩不多的糧食,躲到屋子裏的菜窖中。

用了十來分鍾,做完了這些事情之後,熊大故意弄亂家裏的擺設和東西,拿起頂門杠把門打開。之後,他就拿著那根粗大的頂門杠,悄悄的藏在院子裏的一口水缸後麵。

普通的老百姓一般是不會像熊大這樣,麵對突發事件的時候,表現的這樣井井有條和冷靜迅速的。

現年二十九的熊大,原本並不是熊家河村的人。他本是湖北西部地區的永定衛的人。永定衛,一聽名字就知道是個衛所。這個衛所設立的主要作用,就是防範衛所周邊的苗民。

群山峻嶺中靠山吃山,以打獵為生的苗民,一般都非常的凶悍。在明王朝軍力強盛的時代裏,衛所的力量大於苗民的力量。衛所兵經常進山清繳苗民山匪。兩百多年過去後,衛所的軍力早就渙散了,永定衛和苗民們的強弱關係轉換,變成了苗民經常成群結隊的下山騷擾衛所。很多時候,衛所還會被作亂的苗民攻破,在衛所裏的軍民,會被作亂的苗民劫掠屠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