胳膊肘處一陣鑽心的疼痛傳來,林平猛然睜開了眼,像做了一場噩夢驚醒一般,還伴隨著不斷的心悸,一種莫名的恐怖氣息在睜眼的瞬間襲滿全身。林平大口大口的喘著氣,平複著內心的恐懼,兩秒鍾後,林平的視線逐漸清晰,才看到,頭頂是一個舊瓦房屋簷的一角,上麵還滴著水,一滴,又一滴的在自己的身旁滴下。
林平下意識的反應,我在哪裏,怎麼會躺在地上,但他還是又緩了兩三秒,等意識完全接管身體後,開始調動身體,從地上緩慢爬起。可爬起的瞬間,林平意識到了不對勁,遠處五米的視線傳來,他看到了讓他這輩子最驚恐的一幕。
那是什麼?
一條散落的胳膊,血淋淋的就丟在一旁,半米處,一個人的人臉已經被石頭砸的血肉模糊,胸口插著一把明晃晃的匕首,鮮血順著傷口滲了出來。
跟隨視線逐漸下移,這個人的腳邊還躺著一個人,同樣的人臉無法辨識,脖子處一道看似一厘米粗,五六厘米長的傷口,不斷的淌著血,順著脖子流到地上,流了整整一大攤。
林平忍不住泛起一陣惡心,努力的控製著不吐出來,可是還是忍不住,雙腿一軟,跌坐在地上。在跌坐的瞬間,一張紙條,從他衣服的兜裏甩了出來,林平強忍著內心的恐懼,顫抖的把紙條撿了起來,快速的打開,紙條上隻有一個鮮紅的大字,還帶著陣陣血的味道:“逃”!
什麼?逃?
林平懵了,大腦瞬間一片空白…
但還是下意識的控製身體,爬起來,跌跌撞撞的扶著牆,離開了這裏,走出去大概二十米,林平回頭看去,才看清這裏到底是個什麼地方,這是個大概隻有三米寬的窄巷子,應該是個拆遷區,沿著這條巷子延伸出去,兩邊全是破房爛瓦,有的房子看起來還算完整,有的房子半個頂都沒有了,偶爾有幾隻鳥飛進這些房屋裏,成為了它們天然的巢穴。也許是天陰著,這裏一絲陽光都沒有照進來,雖然是大夏天,可林平看著這個巷子,心底裏幽深的恐懼還是讓他忍不住打了個冷顫,渾身顫抖。
林平不知道這是哪裏,也沒有手機,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時間,但他抬頭看了看天色,估摸著大概是下午四五點。大喘了幾口氣後,林平內心平複了不少。雖然這裏荒無人煙,但林平還是找了個角落躲了起來,然後對著自己上上下下仔仔細細的檢查了一番,很奇怪的發現,自己身上一點血漬也沒有,也沒有受傷的痕跡,除了胳膊肘很痛,好像是磕到了什麼重物上,把自己磕腫了以外,並沒有其他的不妥。
想到了那個逃字,林平決定不管怎麼說,還是先離開這裏。林平本打算把那個紙條燒掉的,可是沒有火,林平想丟掉,又覺得隱隱不安,思前想後,林平把紙條折疊起來,塞到了鞋墊下麵,準備帶回家燒掉。
沿著巷子大概走了七八百米的樣子,終於走出了巷子,走到了公路上,林平沒有什麼方向感,於是乎,隨便挑了一個方向,又大概走了三百米,終於看到了一個公交站,站牌寫著,瓦子村站。
林平看著站牌,慢慢想起來,這裏應該就是人們口中的瓦寨,以前是有名的窮人聚居區,三教九流,什麼人都有,據說非常的熱鬧,而且有很多各式各樣的小吃。林平看著公交線路,確定了回家的線路,等了約五六分鍾,終於坐上了公交,這時候,林平那顆懸著的心才終於逐漸平靜了一些,林平才開始定神思考事情的來龍去脈。
林平是江瀾市八中高二的學生,開學高三,所以,學校安排學生們暑假補課。本來吃完飯後趴在桌子上午睡,可睡了大概不到十分鍾,他就被班裏的一個惡霸一巴掌朝腦門上拍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