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義盯著淩風,就好像在研究一個未知的生物。淩風的身上太多讓人驚奇的秘密了,他也從未見過一個人竟然有藍色的眼球,還有在某一瞬間,所流露出對世間萬物的憐惜之情。
淩風睡著了,當他睡著時,在他的軀殼裏卻又有著另外一個靈魂。
這已經不知多少次了,鯉歌從黑暗中醒來。他明明有著一雙大大的眼睛,卻還是看不清眼前的世界,有時他能感受到風吹草地、蟲鳥鳴叫,以及人們說話的聲音,可是每當他在黑暗中仔細聆聽的時候。
人們說的話他竟聽不懂。
這個世界好像變成了一片虛無,他感覺自己在虛無裏孤自飄蕩,靈魂遊離失所,世界廣闊無邊,怎麼也沒有盡頭。
在漫長的飄蕩中,他的記憶也開始變得模糊,久而久之,他甚至憶不起自己的所生,種種往事,到最後,也便遺忘了自己的姓名。
項義走出山洞,看著岐秀山脈外圍的這一切,不竟感歎道:“北奧爾的雪,思嬌,你還好嗎?”
淩風是在日落之前醒來的。淩風醒來後,見項義不在跟前,便走出山洞,看見項義坐在山洞上麵看著夕陽映紅的岐秀山脈,說道:“項叔,謝謝你講的故事,我回去了。”
項義點了點後,風吹亂了他的頭發和胡須。
他並沒有給他講過多少故事,也許他做了個好夢吧。項義看著遠去淩風的背影如此想道。
淩風從城西的秘密出口爬了
進去,回到乾華宮的時候,淩劍正和王梓坐在大廳裏喝茶。他們泡的是一種由十三種植物的葉子混合一起晾幹,然後經過烘焙的茶葉,有提神靜養之效。
“風兒,劍術學的怎麼樣了?”淩劍問道。
淩風坐在一張椅子上,他的個頭都快有淩劍那般高了,所有人見了都絕不會相信這是一個七歲的孩子。
“父親,我已經學的差不多了。”淩風說:“父親,我什麼時候能夠跟著舅舅去岐秀山脈裏去。”
“你還小。”淩劍歎息道:“等再過幾年,你再跟著去磨練吧。”
“我明明已經長大了。”淩風反擊道。
“風兒,聽你父親的話,再過幾年。”王梓說道。
可是淩風執意要去,卻怎奈奈何不了他的父親,最後,淩風怒氣衝衝地回到他的房間裏去了。
“夫君,你看風兒自小就與其他人不同,要不你就讓哥哥帶著去吧。”王梓想了很久後說道。
“夫人,萬一出了什麼意外該怎麼辦?”淩劍一臉憂慮,“我們可就風兒一個孩兒。”
王梓心裏也清楚,外麵的世界很危險,岐秀山脈裏有許多強大的怪獸,有的比狼人更加危險,萬一發生了危險,那可怎麼辦。
淩風的放在乾華宮偏東的一處小庭院裏,自他四歲起就和父母分開睡了,並一致要求自己要獨住一個庭院,於是淩風便讓淩風住在那了,並在院落周圍布滿了許多侍衛,以防發生不測。
淩風
所住的庭院裏,種植了許多種類的花,每當他從書本上看到新鮮的花時,就情不自禁的想把他們栽種在自己的小院裏,這裏有蛇女花、龍膽花、杏甜草、梅皇花、鳳凰花,還有一種很是特別的花長著八個花瓣,八個花瓣的顏色各不一樣,甚是好看,被他偷偷藏在他房間裏的床下麵,每當夜晚的時候,他總會把它抱出來放在地上,打開窗戶,看著它靜靜地發呆。
淩風院裏的花草長的異常茂盛。淩劍和王梓看後非常驚奇,淩風總會不自覺的撒謊說是讓舅舅從外麵帶回來的,淩劍和王梓半信半疑。
他們雖然半信半疑,但是他們知道隻要淩風安全,什麼事都是次要的。
夜晚,淩風和父母吃過晚飯後,便坐在一張小凳子上,看著那盆有著八個不同花瓣的花,陷入了沉思。
每當這個時候,天地仿佛是最安靜的,安靜的連一隻蚊子飛過都感覺是晴天霹靂。
這盆花叫什麼名字,他不知道。不過它很特別,又很鋒利。他是在岐秀山脈裏的一處山崖下的河流裏發現它的,它長在一顆黑色石頭的旁邊,絢爛地開著。淩風好奇,看見如此好看的花不竟上去摸了摸,怎奈這花的花瓣異常鋒利,他一碰,手指就流出了鮮血。
月亮升起來了,高高地掛在天上。他以一種不合年齡的複雜的眼神看著這些。
三日之後,王梓的哥哥王彥終於要帶領新一批的武
者軍團去岐秀山脈訓練了,他們帶上各種裝備後就出發了,淩風得到消息後從城西的秘密角落裏潛出城去。慌急中,他拿了一把三寸長的短劍,然後在城西的山脈裏不斷潛行,往王彥所在的方向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