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礁雙手抱著一個包裹,包裹被一層不起眼的灰布包著,一個殺氣四溢的‘楚’字被刻在灰布上,顯然這包裹還未被開啟過,送來這個包裹的隻是一個北王親兵,似乎並沒有什麼重要性,又或是北王傲氣,‘楚’字一字便已足夠!
“世子,王爺寄來的包裹。”楚礁雙手遞於楚銘身前的書桌上,然後恭敬的退了下去。
楚銘看了看眼前的包裹,左手拇指劃過食指,一滴嬌豔的鮮血灑在了那個‘楚’字上,淡淡紅芒流動間,字眼已消失不見。
包裹中沒有什麼東西,隻有一個玉石瓶子,一封書信,然後就是一件毫不起眼的內甲了。
‘楚銘親啟’
拆開信封,入眼的卻是一張白紙,奇異之事悄然發生,懸於筆架之上的毛筆像是被憑空拿了起來,一行行字句出現在楚銘麵前!
“皇城之事我已知曉,為父久在邊疆無能脫身,然見你昨日作為,是已能獨當一麵,為父頓覺心安,為父在你十二弱冠之年遠走邊疆,現已七年,明年你已能及冠,我知你心中對我不滿,但以你如今思維定能猜透我之所為,然世事變化,現之局麵,我已深陷無能自拔,北疆七年為父
重立北軍,為的就是搏那一絲生機,不是為某,而是你與你之弟妹,其中貓膩你現在知曉並無幫助,幾日前你被謀害之時,為父親眼目睹,本想讓你就此平凡一世,做個逍遙世子,但昨日你之作為才發現這不過是為父一廂情願,玉瓶之中是能讓你武道恢複的丹藥,那件內甲以後你也
盡量不要離身,雖我楚氏有無數靈丹妙藥能助你修為飛躍,但為父不想你濫用,武者本就是逆天而行,危險隨時臨身,而如今又身在局中,更是凶險萬分,武者自身意誌才是關鍵,有了更強的意誌你才能看的清楚前方的路,不會迷失,已你之聰慧自不必我多言,府內西廂之爭我也明了,
你母親隨我起於草莽,我之一生上能對天,下無愧地,唯一對不起的就是你母親,好好服侍她,你二母本乃我以前上司之女,老將軍戰死,臨終托付,我不得逆,現更有楚浩、楚芸一子一女,她這幾年與皇室多有往來,若不到不得不斷之際,還是給她一線機會,楚浩現已是二皇子之人,
楚芸更是和二皇子牽扯不斷,為父甚為頭痛,若有機會讓他們離開皇城,若他們不願,除他們性命外,皇城之事你自可一力判決,記住,皇室不可牽扯!”字眼間,貌似北王對他的二房頗為冷漠,楚銘不知為何,也不想知道為何,二房的人在他心中可從來都不算什麼好東西!
毛筆落下,紙張無火自燃瞬間被化為灰燼,饒是楚銘兩世見多識廣也不由覺得有些不可思議,這手段是跨越萬裏之距隔空寫信!這是什麼境界?而這種近似神仙般的手段卻還是為了搏一線生機!楚銘不知道這個局有多大,但看父親的字裏行間可以察覺到對長祖皇室的態度,難道這是個
覆國之局?但是覆國之局為何要對他下手?殺了他隻會使北王拚死,又或隻是離間北王與皇室之計?楚銘實在想不通這個,索性便不想了,抬頭看向玉瓶,嘴角露出一縷微笑。
密室中,楚銘盤坐在蒲團之上,吞下丹藥,閉目。一道如火般的能量瞬間衝向他亂成一團的經脈,所過之處,筋脈寸寸斷裂,這種痛讓楚銘忍不住嘶吼,這不是養筋的丹藥嗎?怎麼會將他體內的筋脈衝的四分五裂?楚銘已沒有心神來考慮這些,嘶吼聲在密室中此起彼伏,若是晚間小童
聽到必定被嚇了嚎啕大哭,霸道的能量將楚銘的筋脈毫不留情的撕裂,所過之處一片狼藉,然而在楚銘的腦海中卻存在這另一股清冷的能量,讓楚銘連昏迷的資格都沒有,有的隻是去承受這種非人的痛!不知過了多久,楚銘已經沒有力氣再去嘶吼,軟趴趴的趴在冰冷的地麵上,此時他連
動個手指的力氣都已然沒有,火熱的能量終於衝破了所有的筋脈,隱沒在楚銘的丹田中,悄無聲息,然而楚銘還來不及喘口氣,一道冰冷的能量從丹田之中冒出,順著來路,卻沒有了來時的那般急躁,緩慢的流過楚銘斷裂的筋脈中,‘癢’楚銘現在腦海中也隻剩下了這個字,冰冷的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