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無妨,楚銘兄隻是對我皇家忌憚太重,以後還得靠芸妹多多幫我說說好話。”手中白子落下,微笑著說道,而楚芸就像是聽到了這世間最好聽的情話,一個人需要的隻是被人需要,何況還是她最愛,最在乎的人,滿臉紅暈的微微低首,在此刻,她是一個很單純的少女,一個在戀愛的少女。
天空像是忽然間暗了下來,陣陣狂風低嗚聲壓過了人們的嘈雜,偶爾多出來幾道雷鳴,隻是因為雲層太厚看不到閃光。
楚銘看著低沉的天空,心情實在也無法好起來,此次帝皇令宣旨之人是二皇子的人,但聖旨自然是皇帝的意思,皇帝注意到他,他自然不會奇怪,但宣旨召見他,就說明是注意到他很久了,此次禍大於福,楚銘策馬奔馳,帶著一眾隨從直奔皇城而去。
光顯門,是十二大宮門之一,門高九丈九,牆高三十三丈,兵甲林立,守衛森嚴。楚銘策馬直奔而來,速度也不減,隻是將手中的令牌亮了出來,不大的楚字實在很難顯眼,但它就是違背常理的擠進了眾人的視野中,守門將手一揮,攔門的將士紛紛退開,讓楚銘快速通過。一路上過了三門才來到禦書房,皇帝要在這接見他!這可不是誰都能進的地方,
能進皇帝禦書房的人要麼是功勳大臣,要麼就是皇帝親信了,他楚銘不論怎麼排也輪不到他啊。但楚銘隻能壓下眾多疑問,乖乖的呆在門外候旨。
不久,禦書房的鎏金側門被打開,楚銘依舊低眉看著腳下的地,該低調的時候他比誰都知道低調,隻是那人貌似對他很有興趣,一片素白輕紗映入楚銘的眼中,撲入鼻中的那一抹幽香讓楚銘有些提起的心在不知不覺間消散,兩人就這樣誰也沒說話,楚銘也沒抬頭,隨後輕紗轉身悄然而去,隻是那一縷幽香一直環繞在楚銘身邊。
“聖諭,宣楚銘覲見。”太監無論在那種時代都是皇室的代表,尖細的聲音把楚銘拉了回來,抬手整整衣冠,一步邁入。
“微臣楚銘參見陛下!願陛下福壽無疆!”楚銘很老實的半跪在地,雖說他是北王一脈世子,應該可以不跪人皇的,但楚銘還是跪了,這是他給皇帝的一次表態。有人說,一個人在乎的多了,他就會沒有了自己,楚銘不知道他還有沒有自己,但顯然在他心中,他在乎的比他自己重要。
室內很安靜,楚銘沒有得到他可以起來的話,依舊跪在地上,不動絲毫。一塊暗金色銘牌出現在楚銘眼前。
“此次萬家武會你做監管,除開皇子,其他犯事之人一律隨你處決,包括西陽公主。”低沉的聲音中有種讓人無法拒絕的磁性,像是給了楚銘一個可以大展宏圖的機會,楚銘應該對他感恩戴德。
“微臣本領微末,實在難以擔此重任,請陛下深思!”楚銘依舊垂首,也沒去拿眼前的那塊銘牌,那是燙手的山芋,可以讓他楚氏灰灰湮滅的東西。
“嗬嗬,你這小家夥倒是蠻有意思,說你的條件吧,你知道朕說出去的話可從來沒有收回過!”男子最後麵的那句話依舊有些嚴肅了,一股難以名狀的感覺籠罩在楚銘心中,像是一隻腳踏在了他的心上,正緩緩的壓下。
“微臣請求讓母親能到北疆探望父親,此乃為人子最想之念,望陛下成全!”楚銘的頭低的越下了,掩飾他頭上冒出的冷汗,但那感覺卻沒有退去,反而越來越真實。
“朕答應你了,萬家武會那天你母可離京,去吧。”男子話音剛落,楚銘心中的那股感覺便消失無蹤。楚銘壓住心中的驚喜,挺起有些顫抖的腿,一步步的退了下去。
“微臣告退。”楚銘出了禦書房,朝著門又是一禮。挪著還在顫抖的腳步離開。他前腳剛走,卻沒發現在禦書房一角,一雙眼眸充滿疑惑的看著他。
楚銘一直都沒真正見到那個萬萬人之上的人,他不是不想見,隻是他不敢見,怕見了他就會失去他一直堅持的目標了,一個敢說敢殺的皇帝可不是那麼簡單的,自然會有其人格魅力,加上那不知已到何等地步的武道修為,若說要楚銘為他心甘情願的辦事也不是不可能的。隻是楚銘從他進去的那一刻就已經決定了自己的信念,對於兩世為人的他,一個信念
一旦形成就難以改變了。
狂風低垂,雨將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