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試探(1 / 3)

虞秋煙的病養了數日總算是徹底好了。

眼見著戚九診完脈收了藥箱, 一副欲要離府的樣子,虞秋煙及時將她攔下了。

“戚九!”

“不知虞小姐還有何吩咐?”

“你明日還來嗎?”虞秋輕咳了兩聲。

戚九愣住了, 這丫頭心眼實得很, 沒說來也沒說不來,隻說:“再看。”

虞秋煙再問要看什麼?戚九又說不上來。

可虞秋煙並不滿意再看這個答案。萬一肅王見她好了,再不讓戚九過來了, 那可不行。

可畢竟不是她的丫鬟, 她沒有留下人家的理由。

午間,虞秋煙看著步步錦的窗欞外一串串圓圓的柿子, 眨著眼睛道:“我的柿餅要晾好了, 你既醫好了我的病, 總要請你吃個柿餅。”

那柿子是前兩日方才晾上去的, 如今連一旬都不到。

戚九提醒道:“虞小姐, 院中的柿子如今尚不到時候, 依奴婢看要等到年後才行。”

不妨被人拆穿,虞秋煙也絲毫不惱怒,從善如流道:“是嗎?我瞧著要不了那麼久, 這樣, 你日後隔兩日來看一次便好。”

“此事還需問過王……”戚九猶豫道。

“你家主子會同意的。你好歹治好了我的病, 作為虞府的主人, 我理應如此, 否則傳出去豈不是要說我虞府不知禮數。”虞秋煙話說得叫人挑不出錯。

賞雲這幾日與戚九有了幾分熟悉, 也不由道:“是啊, 梁府夫人待我家

小姐便如親生的姨母一般,肯定會同意的。”

“不過我以前怎麼不知道梁府還有戚大夫這樣的侍女,奴婢瞧著戚大夫都比和順醫館的女大夫還要醫術高明……”

賞雲這丫頭還不知戚九真正的主子是肅王, 隻當是安國公梁府派來的府醫。

聽著二人言語, 虞秋煙心裏想著都是另一個人。

打發賞雲去廚房瞧午膳後,她拉著戚九便問道:“你家主子最近在府上做些什麼?”

戚九皺了眉:“奴婢不知。”

嘖,倒忘了這丫頭是個死腦筋,估摸著也就章啟能使喚得動她。

……

虞秋煙病著的這數日,宋成毓來看過一回。

被她以頭痛為由打發走了,許是最近病情轉好,昨日他又著人送了信。

虞秋煙一直壓著沒看,見戚九身上實在套不出話,小憩時方才慢條斯理地展了信來讀。

上頭倒也沒說些什麼,無非是宋成毓每日所遇的瑣事,他倒是不設防,將公務上的事也都提過一筆。

虞秋煙細細思著戚九先前對她轉告的查探結果,閉著眼睛靠在了榆木圈椅上。

冬日微光透過步步錦的窗欞漏下來,桌案上的一手還擱在桌案上,緊閉著雙眸沉思。

戚九在一旁瞧著,覺得她這副樣子有幾分像另一個人。

圈椅上的人驚然坐起,將信箋隨手收進了屜中,轉身從博古架上翻找了片刻,取了一麵檀香折扇並一截金絲流蘇的墜子出來。

虞秋煙將流蘇墜子綁在扇麵

下,把玩著折扇扇了扇,又湊到鼻尖聞了聞,滿意的笑了:“戚九,你晚間替我將此物交由你家主子。一定要好好替我答謝一番你家主人。”

才說完,外間便傳來叫喚聲。

“阿煙!阿煙!”

是梁元星的聲。等虞秋煙推開隔扇門走出去,方才瞧清同行的還有滿宵,估摸著是滿宵帶著人來的。

她往院門外看了看,倒是沒瞧見柳姨娘的身影。

“滿宵,柳姨娘呢?”虞秋煙問。

“娘親……姨娘她在與徐師父講話。”滿宵皺巴著臉,繼續道,“娘親要滿宵和徐師傅學針線,姐姐,你能不能和姨娘說滿宵不想學。”

徐師父是滿宵的女工師父,虞秋煙先前也是從她那學過女工的,隻是她更愛琴棋書畫,虞衡倒也未強求,慢慢便停了這門課。

不過更讓她在意的是滿宵的稱呼,她先前都是稱呼娘親的,府上也無人糾正過。

虞秋煙想起柳姨娘,頓了片刻,問:“滿宵不喜歡女工嗎?”

滿宵咕嚕著眼睛卻沒有作答。

梁元星見狀不由笑道:“阿煙,我看你這妹妹和我投性,你不如問她可有喜歡的課,我看,何止是不喜歡女工啊——”

便是年紀小被人說了還是有些羞惱,滿宵低著頭像蔫了的茄子:“滿宵去上課了。”

眼見著她跟著紫雲離去。梁元星搖搖頭又道:“虞太傅還是一如既往的嚴厲,你們府上這麼小要學琴棋書畫,還要學女工。我記得我

幼時日日翻牆來,每一次你都在看書,那時候我就在想怎麼會有人這麼喜歡讀書,簡直是小書呆子。”

虞秋煙翻了個白眼,不由伸手敲過去:“誰是呆子,你先前還抱著兵書睡覺說不讓練武就要當個天下第一的謀士呢。”

梁元星習慣性想伸手進袖袋拿把折扇遮羞,才意識到今日這衣裳上沒扇子,隻勉強嘟囔道:“這不是一看完書就發現太難了,立馬就放棄了嗎……我那點本事也就收拾收拾梁元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