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之別稱(1 / 3)

仁清第一次開口講話是喊娘親, 樂得虞秋煙高興了好一陣子,到處同人講仁清會講話了, 可仁清愣是不在旁人麵前開口。

章啟回來總能看到虞秋煙抱著仁清, 她拿著撥浪鼓逗弄他,“喊娘親,喊娘親, 娘親就陪你玩。”

仁清坐在春凳上, 歪著腦袋,依舊咿咿呀呀的, 任由虞秋煙逗弄了半天愣是沒喊對一句。

虞秋煙倒是樂此不疲。

等到仁清滿了一歲, 方才終於將娘親喊利索了, 唯一一點不好的是, 這傻小子見到誰都喊娘親……

身邊的丫鬟見小主子喊錯了人, 覺得新奇有趣, 還會捏捏他的小臉,笑道“小少爺,奴婢可不是你的娘親。”

虞秋煙也會點點他的腦袋笑他傻氣。仁清興許還覺得是在同他玩鬧, 每一次都樂嗬嗬的。

直到章啟抱仁清時, 仁清攀著章啟的肩, 也衝他喊“娘親——”。

虞秋煙沒忍住笑出了聲。章啟擰著眉捏了捏仁清的臉, “喊什麼?”

仁清有些不耐地蹬著小腳, “娘親——”。

“娘親在呢。”虞秋煙伸手抱過他, 拍了拍他後背, 又衝章啟道,“你白日裏忙,晚上回來時仁清又睡著了, 他能喊對才怪哩。”

“正好明日我要去太子府, 我看明日就由你照看仁清好了。”

虞秋煙捏著兒子的手去拍章啟,煞有介事的嬌聲道,“小花生明天可要看好你爹爹哦。”

明日倒不

是大場麵,是元星邀了數人在東宮小聚。但虞秋煙總是不放心仁清,出門也想將仁清帶上,可又擔心多有不便。

正好章啟休沐。

章啟其實也受了太子的邀。他聽了虞秋煙的話,應了是,隻想著明日無什麼大事,太子府不去也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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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元星前陣子傷寒病了一場,許久未曾出門了。也不知是不是練武的緣故,她體質十分好,退了熱,精神便好了起來。

可今時不同往日,她這一場病仍舊讓宮中和梁府都十分謹慎。

即便她覺得早已痊愈,一眾人還是死拘著她不許她往外跑,就連一向好說話的太子也格外地謹慎。

“沒辦法出門找樂子,隻好讓樂子自己送上門了。”梁元星眨巴著眼睛,看著虞秋煙搖頭歎氣,“我還以為你會將你家仁清帶來。 ”

虞秋煙抿了一口茶,笑道:“他太小了,帶著出門不大方便。再說了,我家仁清算什麼樂子,好歹他也要喊太子殿下一聲堂哥呢。”

梁元星一聽也樂了:“你家仁清倒是輩分大。我以前還想著,若我日後生了孩子,興許還能和你結個親。我娘就總說當年同虞夫人手帕交,私底下也玩笑過生了孩子便要結為親家,我娘至今都還可惜著呢。”

“又在胡說。”虞秋煙一聽也笑著掩口,她家仁清才多大,至於元星的孩子,更是影兒都沒見著。

“也對,我這話若是叫肅王聽了去,隻怕我兄長又要受些無

妄之災。我可是聽太子講過不少皇叔當年打翻了醋缸子的事跡。”梁元星一想起來就笑得不聽,甚至還在虞秋煙麵前有模有樣地複述了一遍。

“就先前薑指揮使手下那個世家公子,姓孔的,之前還去虞家提過親,皇叔至今都還記著這一茬呢,說是在軍中把人折騰得不……”

梁元星興許確實是許久沒遇到什麼樂子了,小嘴講個不停,連虞秋煙眼神示意都沒留意到。

直到身後一道聲跟著響起:“太子妃難得這麼開心。”

來人緩緩走到元星身旁坐下,又衝虞秋煙伸手示意不必多禮,問道,“孤本還邀了皇叔,還以為會和皇嬸同來,沒想到皇叔說今日另有要事。分明他今日也不曾當值,也不知在王府有何急事?”

——昨日章啟答應得那般快,沒想到竟還推了太子的邀約。

見太子納悶。

虞秋煙麵色一滯,總不好講,你皇叔在家看孩子……她想了想,低下了頭:“……應當是戚鼎那邊有什麼要緊的事。”

太子沒繼續問,扭頭衝元星道:“人都到了。太子妃可著人準備了。”

說起來,今日元星真正的樂子倒不是仁清。而是她兄長梁元朗。

梁家人看元星如今都身懷六甲,而梁元朗的親事卻還沒個著落,也開始著手為他安排。

而這男女方相看的事情,梁元星主動攬了過來,如今便安排上了。女方正是成妙心,說起來,虞秋煙倒是一點不意

外。

“我早已著人在屋外的亭子裏備好了東西,火爐,清酒,如今這天氣,紅泥小火爐,綠蟻新醅酒,等他們不小心遇到了,手談一局也不失風雅。”

這安排也是有考量的,在太子府亭子外,也有丫鬟看著,兩人乘興手談一局,便是傳揚出去了,也不會壞了兩人名聲。

梁元朗原本是不打算來的,可一邊是親妹妹的邀請,一邊是梁家一眾人的期盼,就連太子殿下都陪著他妹妹胡鬧,所以他還是來了。

他也能想到以元星的性子隻怕不是普通看上一眼那麼簡單,隻是他旁擊側敲問了好幾日也沒問出個底細來。

索性也有太子看著,總不至於太出格。

若元星當真安排得不妥當,他身為兄長也能擔待著,梁元朗如是想這。

他被人引到亭中見到了成家姑娘。

兩人都有些拘謹,行過禮,隨口講了幾句話,梁元朗便要離去,正納悶竟無一人攔他,果然那頭冒出一小廝,急匆匆的抱了一匣子物件,自作主張道:“我家公子困惑了多日,聽聞成小姐在此道上頗有心得,如今既遇見了成小姐,怎麼不與成家小姐切磋一番。”

說著小廝便將那匣子物件放到了石桌上。

話已至此,成妙心自然要問為何困惑。

小廝趕緊將將匣子擺上桌,又殷勤地擦桌子招呼成妙心坐下,甚至還抽空取了火鉗子撥了撥火爐裏的碳火。

火爐在一旁靜靜地燃著,可見裏頭泛著

猩紅的碳絲。

那小廝借口找得甚是拙劣,好在成妙心並不計較,客氣了一番便在石桌前坐下了。

被元星安排習慣了的梁元朗也心照不宣,盡量自然地接著小廝的話圓下去:“正,正是,聽聞成姑娘先前頗擅此道,某近日閑暇時便對一棋局困惑多日,頗為不解,擇日不如撞日——”

他邊說邊將那匣子打開來,隱約可聽見裏頭玉石相擊之聲。

匣子塞得有些滿,一打開便有東西露出來。

梁元朗隻隱約見著個白玉的樣子,剛摸到便已猜出來著裏頭應當是棋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