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死去的還有他那個愛吐槽的胞姐,夏衍。
畫麵裏,不小心進入施工道路的馬車突然失控,導致車輪損壞,馬車側翻,他的父親當場被鋼筋刺穿心髒,夏澤被劃破頸部,姐姐被刺穿了肩膀,胳膊掉了半截,隻有他的媽媽完好無損,卻像瘋了一般。
小夏澤躺在一邊,頸部的血流像小河一樣,咕咕的聲音聽的真切,眼神空洞的像死去的人。
突然聽到媽媽撕心裂肺的哭喊,他緩緩動了眼球,看到媽媽懷裏不動的姐姐,以及不動的爸爸。
他也好疼,為什麼媽媽不看他一眼?
後來媽媽真的瘋了,她對夏澤說:“姐姐是替你死了,你要替她活著。”
隻要夏澤穿著褲子,就會被媽媽毒打一頓,她說:“女孩子怎麼能穿褲子!”
可是小夏澤從不聽她的,即便被打得斷了肋骨,胳膊脫臼,肚子疼的站不起來,他還是要說一句,“我不穿,我是夏澤,我不是夏衍。”
被打的多了,媽媽沒了力氣,於是開始哭,哭完了尖叫,瘋狂尖叫,她捂著頭,甚至自己打自己,他的媽媽是一個了不起劍士,有著高超的劍術,整個古裏斯大陸再也找不到比他媽媽更厲害的劍士,那是夏澤非常崇拜的,可是現在她卻拿著劍,一下下劃傷自己。
紅色的血液刺傷了夏澤的眼睛。
她的媽媽瘋了,就是因為瘋了嗎?
他不理解,他真的不理解,為什麼要這樣啊?
從那之後夏澤留起了長發。
十歲的夏澤已經出落的亭亭玉立,棕紅色的長發,油光發亮,他從不像其他貴族女孩每次出門將頭發梳的高聳入雲,也不會佩戴華麗的頭飾,僅僅梳的整潔,穿著修女的衣服,白天的時候待在教堂。
晚上才會回伊蘭特老宅。
因為他的媽媽不讓他回去。
她說:“教堂是爸爸留下來唯一的東西,裏麵的人是他作為審判長救下的可憐人,你要保護他們。”
媽媽教了他最想學的劍術,卻不是為了他。
可他還是想學,他喜歡劍,喜歡教他劍術的媽媽。
他每天都期待著夜晚,隻有夜晚,他才能有機會學習。
這天在他馬上就能回家的時候,有個喝醉酒的人來教堂鬧事,他對著神父一頓亂罵,說這裏有人藏了他的孩子,神父是個敦厚老實人,任由他罵著,那人罵的的煩了直接上手把神父打了,這裏人太多,夏澤不好出手,隻能踢了個凳子過去把醉酒人絆倒。
好在那人再也沒有來教堂鬧事,至於他說找孩子的事情也就不了了之。
畢竟這裏都是一群老弱婦孺,都是是夏澤的爸爸任職時期判處有罪的人。
但是他們沒有被抓起來,反而被保護在這裏。
小時候的夏澤不理解,後來遇到了醉酒人,他才明白,被抓起來的人不一定有罪,在外麵瀟灑的人不一定就幹淨。
夏澤奇怪,為什麼沒有年輕的人,神父告訴他,年輕的人都出去工作了,隻有他們這些老不死的廢物才在這裏。
可是這個神父一點也不老,隻比他父親大幾歲。
還有一個年輕人,比夏澤還小了幾歲,像個跟屁蟲一樣整天粘著他,這裏的婆婆叫他克爾。他的母親生下克爾當天就自殺了,沒有人知道他父親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