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莫臻，觀賽的時候竟然明顯不在狀態。
朝陽小學足球隊的執行教練當然是顧老師，但莫臻平常觀賽是很投入的，會在中場休息的時候跑到場邊，認真地和顧老師交換意見。
可今天沒有，他時不時看手機，好像在等什麼電話。
場上的小球員們格外賣力，一陣猛攻，將對手死死地逼在對方半場，收縮密集防守。可到底還是小學生，個人能力不是那麼強，被沈天豪他們幾個一拉開，防線頓時就出了漏洞。
隻見沈天豪帶球突破，速度非常快，一下子甩掉兩名防守球員，又用假動作晃過最後一名防守球員，直麵門將，起腳就射……
球進了！
“哇，好棒！”楊曉陌興奮地大叫。
咦，身邊怎麼沒有聲音？楊曉陌轉頭去尋，卻發現莫臻走到一邊，正接電話。
“嗯，麻煩你們了，就按之前我發你們的示意圖，嗯，有位置，我量過的。”
楊曉陌走過去，拍他的肩：“和誰打電話呢？”
“我掛電話了。”莫臻匆匆交代一聲，掛了電話。
“和秦勉那邊的工作人員交代點事兒。”
“進球了！沈天豪進球了！”楊曉陌興奮地指著場內。
“是嗎？”莫臻望向場內，小球員們正興奮地抱在一起慶祝，顧老師在場邊高舉雙手，仰天高呼。
莫臻也不由鼓起掌來：“臭小子，不錯啊。沒給我丟臉。”
*
因為每回有朝陽小學的比賽，現場的觀眾都會格外地
多，所以莫臻每次都選擇提前退場，以免賽場造成擁堵。
終場哨聲響起，比賽定格在2：1，朝陽小學險勝。
莫臻和楊曉陌已經走到了市一中的大門外，遠遠地聽到比賽場上傳來的哨聲，莫臻道：“我們有這麼多愛踢球的孩子，隻可惜，專業的啟蒙教練真的太少了。”
楊曉陌用崇拜的眼神望著他：“沈天豪他們真的很幸運，能遇見了你。”
莫臻攬住她的肩：“我也很幸運，能遇見你。”
楊曉陌笑了：“我又不會教你踢球。”
莫臻道：“你可以教我別的。”
他笑得有些壞，楊曉陌也不敢隨便聯想，怕又被他笑話。
“真的，我以前設想的種種將來，都是關於踢球。我要踢什麼比賽、要代表誰踢比賽、要拿什麼獎、要捧什麼杯。可是最近，我想得更遠了。”
也許是怕豪車和小學生聯賽格格不入，莫臻今天沒開車，而是和楊曉陌坐公交車。
二人走到車站上，站定等車。
聽莫臻說想得更遠，楊曉陌有點好奇：“難道不想比賽了？”
“你知道嗎，職業球員都會有踢不動的那一天，我們會退役。”
楊曉陌想了想：“我們彈鋼琴不會有退役，隻要你想彈，不管年紀多大，都可以一直彈下去。”
聽她無意之間已經把自己定義為“彈鋼琴的”，莫臻心中一陣欣喜，卻不去點破。
“所以你看，我多羨慕你呢。”
“那你們退役了，會做什麼呢？
肯定還是跟足球有關吧。”
“那是自然。有人做俱樂部官員、有人進入體育機構工作、有人當體育經紀、有人當足球評論員，當然，也有很多球員，退役了會當教練。”
“所以……你呢？”
莫臻用力握了握她的手，深吸一口氣：“我想帶一群孩子踢球，像我的教練當初培訓我那樣，把熱愛足球的孩子領進宏大的殿堂，讓他們領略足球的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