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冀靈城的街道格外荒涼。
此時,一個身穿侍女服飾的女子匆匆走去,隻見她拐進一個小巷內,對麵好像站著一個人,但是黑暗籠罩著那人的臉龐看不真切,隻能隱約從身形辨認出是一個男子。
\\\"你說的事情我不做了。\\\"
\\\"為什麼?不是說好再讓她吃幾天嗎?\\\"
\\\"本來是快成功了,但是今天新來了一個大夫,好像發現了我,我不能再冒險了...\\\"
\\\"發現了又怎樣,之前來了那麼多大夫不都無濟於事,大不了同歸於盡...\\\"
\\\"我跟你講....\\\"
說著他們小心翼翼觀察了一下四周,往小巷深處又走了走,聲音也漸漸遠去....
我和白鯉笙就躲在不遠處的大樹旁,見他們消失在小巷裏 ,我著急道:\\\"他們走遠了,我們還跟上嗎?\\\"
\\\"不了,那個丫鬟還會回來,我們就在府裏邊守株待兔。\\\"
大約一柱香的時間,那個丫鬟已經回到了府內,她步履匆匆地走回劉紫珠的閨房,手中還拿著一個紅漆木盒。
她將木盒打開,從裏邊拿出不知名的黑色藥丸準備喂劉紫珠吃下。
\\\"等一等。\\\"白鯉笙見狀,現身將她阻止。
\\\"白大夫怎麼來了?\\\"丫鬟見我們看到了她,臉上一瞬的慌張之後轉為平靜。
\\\"在下既然為你家小姐看病,自然要時刻注意她的情況,不知,你剛才準備喂你家小姐吃的是什麼?\\\"
丫鬟舉起手中的藥丸,神色哀傷:\\\"這個是我們家小姐平常吃的藥丸,續命用的,不然小姐昏迷半月早已西去了,就靠它吊著一口氣呢。\\\"
我訝然,之前也沒聽他們提起過一直吃藥這件事情,總覺得還是有些蹊蹺。
\\\"在下可否看一下這個藥丸?\\\"
\\\"當然可以。\\\"
白鯉笙接過藥丸,細細端詳著並聞了一下氣味,然後取下一點放進口中,入口微苦,心下了然。
\\\"確實沒有什麼不妥,抱歉,是我們誤會你了。\\\"
白鯉笙說完,拉著我離開了房內。
\\\"小白,你剛剛怎麼能隨便吃那個藥,萬一是毒藥呢!\\\"想起剛剛他不假思索將藥放進嘴中,我就一陣後怕。
\\\"無妨,我從小體弱多病,師父為了給我續命,讓我嚐試過上百種草藥,這種對我來說不算什麼,而且如果是毒藥,我一聞便知,斷然不會吃的。\\\"
\\\"即便是這樣!那也不能亂吃!\\\"我是既心疼又生氣。
白鯉笙看到我生氣的模樣,拍了拍我的腦袋,笑道:\\\"好了,我答應你,以後不隨便吃了。\\\"
\\\"這還差不多,對了,那個藥是什麼藥?真的沒問題嗎?\\\"
\\\"嗯,隻是普通的安神丸,並沒有什麼續命的功效。\\\"
\\\"啊?那她剛剛為什麼還那樣說?\\\"我疑惑不解。
\\\"我想,她隻是做戲給我們看,至於藥是什麼,隻要不是毒藥就行。\\\"
\\\"那我們什麼都沒有查出來,就這麼走了嗎?\\\"
\\\"誰說我們什麼也沒查到。\\\"白鯉笙神秘一笑:\\\"明天,我們得找那個縣官一趟。\\\"
......
第二日,我和白鯉笙相約找劉敞談話。
\\\"大夫,不知小女的病情進展怎麼樣了?\\\"
白鯉笙麵露難色:\\\"大人,實不相瞞,令千金是中毒了。\\\"
\\\"什麼!我女兒怎麼會中毒!\\\"那劉敞一聽,頓時滿麵怒容,氣息將兩邊的胡子震的翹起。
\\\"劉縣令可知,令千金一直在服用一種藥丸?\\\"
\\\"沒錯,那個是續命的藥丸,小女一直服用,白大夫不會想說它是毒藥吧?\\\"
\\\"那令千金是從何時服用的?又是從哪裏得來的?\\\"
\\\"自然是小女昏迷的時候。\\\"
\\\"不瞞白大夫,自從小女昏迷後,本官尋遍百醫都不曾治好小女,後來偶遇一道士,他給了本官這個續命的藥丸,雖說不見好轉,但是小女卻也不至於喪命。\\\"
\\\"聽大人所說令千金服用此藥不過半月,可是在下那天替她診治的時候,發現這個藥丸在她體內殘存已半年有餘。\\\"
\\\"什麼!你是說我女兒半年前就已經開始吃了!\\\"
\\\"是的,而且據在下所知,這個藥丸雖不是毒藥卻也並沒有續命的功效,它隻是一顆很普通的安神丸。\\\"
\\\"白大夫,就算這是一顆普通不過的藥丸,可也不是毒藥,你為什麼說小女是中毒呢?\\\"
白鯉笙一笑,拱手道:\\\"大人別慌,可否請令千金的貼身婢女來前廳一趟?\\\"
\\\"當然,來人,去叫小姐的貼身丫鬟小什。\\\"
劉敞立馬吩咐下人將那個可疑的婢女帶來。
我今天認真觀察了一下小什,她是一個身形瘦弱的女孩,個頭不高,麵容清秀,不過十五六歲的年紀。
她走來的時候,神情故作鎮定。
\\\"小什,你是怎麼照看小姐的,她何時中毒你知道嗎!\\\"
\\\"老爺,小姐怎麼會中毒呢?\\\"小什麵露疑惑的神情,在外人看來她也隻是一個安分守己的下人,可我猜想,這個小什絕對知道什麼。
\\\"小什,你昨晚可曾離府?\\\"白鯉笙不緊不慢的問道。
\\\"白大夫,奴婢昨夜並未離開府邸。\\\"
\\\"你確定嗎?\\\"白鯉笙眯了眯眼。
\\\"奴婢確定。\\\"
\\\"看來你還是不肯說實話,那麼你可敢把自己的鞋底伸出來讓大家一看。\\\"
小什心下疑惑,也未多想,便把鞋子脫下來一翻,隻見上麵印了幾滴紅色的不明液體。
\\\"這能說明什麼?\\\"劉敞不解。
\\\"大人,其實在下早已懷疑這個婢女有問題,昨夜趁她偷偷出府便跟隨而去,後來在她回來的必經之路上灑了一些紅色的染料,由於夜色已黑,粘上了也不自知。\\\"
劉敞一聽,怒道:\\\"說!你偷溜出府是去幹什麼!\\\"
\\\"奴婢...奴婢...\\\"小什結結巴巴,似是還不願說清原委。